第一章 風起波瀾7(1 / 2)

7食腦絲蚴

吃罷晚飯,母親把衛平叫到身邊,衛平知道,要開始講故事了。

薑翠洪從枕頭裏掏出一把古樸的銅鑰匙:“兒啊,你去把娘床尾的藤編箱子打開,裏麵有個朱漆木盒,你把它拿來。”

衛平拿到木盒,這是一個及其精致的朱漆木盒,上麵畫著八卦和鬼穀下山圖,鑲銀邊框,金絲鏤空邊紋,打開小銅鎖,裏麵放著一本書,一個小八卦轉盤,和一根算箸。

“這是?”

薑翠洪長歎一口氣:“兒啊,你可聽好!你不姓衛,你姓何。你的父親叫何諒生,你叫何為平。你父親是個道士,他的師兄,就是你今天碰到的那個道長,叫張申川。1956年,全國上山下鄉活動開展,你的爺爺從北京來到臨沂,1959年生下了你的父親,你父親天生與道有緣,16歲那年,被一個叫林寅風的道士,收做了徒弟。而他的師兄,也就是張申川,其實是林寅風的兒子,林超如。1989年,我和你父親結婚,生下了你。”

衛平聽的頭都大了,敢情至今為止出場的人物,名字全不是真名啊。

薑翠洪接著說:“1994年,你的父親去外地出發辦事,在章丘那地界,突然被一輛救護車撞了,撞車後,救護車拉起你的父親就跑,從此你的父親就失蹤了,不久,章丘人民醫院發來一張死亡通知書,告訴我你父親搶救未果死亡,直接火化了,我從未見過你父親的屍體,就直接收到了骨灰。幾天後,張申川找到我,說我們卷進了一個大陰謀,若想活命,就不要再追究,老老實實低調生活,又建議把你名字改掉。其實,你的父親,很有可能未死。”

說到這,薑翠洪忍不住又落淚了:“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苦命的娃。這次我長病,差點就奔了黃泉,但是我想開了。趁著我還沒死,這些事情一定要告訴你,不能讓你糊塗一輩子。你的命就是你的命,不會因為改了名字而改了命運。”

衛平安撫了母親,靜靜躺在床上,卻一夜未眠。想想母親辛苦一輩子,帶著秘密,忍辱負重把自己養大,自己一定要孝順她老人家。就是不知自己這一生,要經曆什麼風雨了。

第二天,衛平去了張道長那裏,行三跪九叩之禮。拜其為師,排行老二,據說還有個師兄叫馬彪,在外辦事,尚未回來。

拜師完畢,衛平看張道長心情甚好,就借機打聽:“師傅,現在我是你徒弟了,你能說說,你是怎麼治好我媽的病的麼?”

張申川淺飲一口綠茶,稱讚道:“不錯,剛拜師就勤學好問!精神可嘉啊。首先,你媽不是被狐狸附身,要真是,反而好弄,我可以輕鬆除掉!”

“那是什麼?”

“蠱毒!你是學醫的,應該好理解吧!”

衛平心裏暗罵一聲,我學了五年,從沒學過蠱毒這個科目。

“所謂蠱毒,通俗點講,就是寄生蟲!”張道長坐正身體,像一個講課的教授一樣,開始侃侃而談。“我對醫學也有些研究,當我排除妖怪作祟後,就懷疑是某種腦部疾病。等我查看完醫院的病曆,就排除了腦出血的可能。CT上拍到的那些所謂出血點,其實是寄生蟲的蟲體。然而,我對寄生蟲所知有限,隻好聯係了我當年的同學,如今北京某大醫院的劉教授,並一起查閱了大量資料。直到我親自去石磨坊勘察了現場,才確認寄生蟲的種類——食腦絲蚴。這本不是一種寄生在人體的寄生蟲。它在鳥—蛙之間循環傳播,而以鳥為最終宿主。它在鳥體內成熟,卵隨糞便排到水源,被蝌蚪吃下,隨著蝌蚪變成青蛙,在蛙體內變成了幼蟲,緊接著蛙被鳥吃掉,幼蟲在鳥體內發育成成蟲,再產卵,以此循環。為什麼說它極少感染人類呢?因為人類胃裏有酸性極強的胃酸,可以輕易殺死卵和幼蟲,所以有這道屏障在,這種寄生蟲很少感染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