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滿麵鮮血的士兵從人群中擠了過來,然後慌慌張張的稟報到:“不好了,我們被包圍啦,將士死傷無數,已經潰不成軍了。”
果然,叫殺聲漸漸就蔓延了過來,無奈他們完全是猝不及防的,而且都是佩備著弓弩,在這樣一個狹窄的地方,近距離迎戰基本上都不如燒火棍。
很快我們就看到李逸帶來的唐軍就要被殺光了,一股新的勢力也乘機到來。
而這是秦甲兵,我以為方碩的勢力已經讓李逸平定了,沒想到還是存在的。而在李逸將軍的隊伍裏麵還夾雜著一些穿著不同服飾的人,看來方碩也受大局勢所影響,或者臨折謀保,結合了其它勢力。
李逸此次想必是勢在必得的,而還是百密一疏,沒有想到方碩的秦甲兵,既然能經得起千年的曆史洗滌保留至今,其實是有著一定必存因素的,也許這支隊伍也不可能會被真正的澆滅幹幹淨淨,就像大秦鎮一樣,很多秦甲兵其實都是些尋常百姓,沒有任務誰也不知道他們當中會有這麼一個潛在的秘密。
剛才還是誌得滿滿的李逸和柳泉,一下子就變成了喪家之犬,驚弓之鳥,
而取而代之的新的勢力威脅卻變成了方碩。
方碩還是戴著那隻麵具,當我和他說起家父已死的時候,他竟然頻頻歎息不止,感歎道:“幾十年的明爭暗鬥,生死博弈最終是隱於曆史啦。式微你看到了嗎?”方碩指著地下堆積遍布的屍骨說道:“他們,可能是從楚幽王那個年代就開始了,一代又一代,一期又一期,一個二十一年接著又一個二十一年,都是為了欲望和貪婪來到了這裏,而最終得到的是什麼?是橫屍遍野,是客死異鄉。”
是的,就是今天的事情,一個勢力被另一個勢力滅掉,一群人取代另一群人站在這裏,多少年來,同樣的事情發生過的和還會發生的,都不曾終斷,也不會終斷。因為隻要這個墓穴存在,隻要民間的流傳存在,隻要人類的貪婪與欲望存在,相同的殺戮和泯滅就不會有終斷絕止的一天。
天下之事,向來都是勝者為王,誰贏誰對,反麵往往都是失敗者,誰叫你失敗呢,所以很多時候重要的不是過程,很少有人在乎過程,最終的結局怎麼樣,才是整個事件的關鍵,其過程,其手段,可能從大道理上會講的正麵,但實際上是很少有人關注的。在這裏父親的隊伍全軍覆沒,很顯然是失敗者,李逸柳泉輸了,他們要高估自己的力量,以為不可能會有人駕馭之上,而我們自始至終就是失敗者,我們的到來就是來送鑰匙的,若我們沒有鑰匙,沒有鬼璽,可能都進不來。
可是最終的勝利者是誰?是方碩嗎?是秦甲兵嗎?沒有人能夠說的清楚,因為大家心裏的秤是不一樣的,想要的東西也是不一樣的。
就在方碩的人將唐軍斬殺幹淨,控製住李逸擒獲柳泉的時候,刀光血雨間,在惺充血味裏,在刀刃撞擊將士們痛苦絕望的呻吟聲中,忽然從大殿的盡頭,那道似玉的石頭後麵,走出來一隻詭異的隊伍。
打頭的是兩個高舉牌坊的紙糊人,沒有眼睛看不到五官,紙人雙手舉天,一張紙框的牌坊迎麵而來,牌坊上也是一張白紙,沒有篆字,但是看上去卻很是顯眼,像是上麵撰寫了什麼重大信息一樣,令我們的目光不自然的就要往上看。
紙人大步疊來,步伐整齊有序,但是畢竟是紙人,膝蓋處一筆帶過,不能彎曲,令其履步如晃整個身子都在左右搖擺。
這兩個紙人身後是兩行童幼紙糊人,眉目清晰可見,卻都是濃墨所點,金童玉女一樣晃步,雙手連身,看上去就像是綁在身上的一樣,而實際上也確實是個整體,看不到手掌袖子延伸之膝蓋處,加上那木然的表情另顯詭異。
金童玉女為婢仆,身後緊隨樂班,這些紙糊人都或提或扛或吹或打,好似正在演奏樂章,卻四下靜寂如洗,連空氣都好似冰凝了。
樂官足足十人,緊隨而來,繞過石頭疊著不能彎曲的雙腿晃兒晃的。
這和狄老所敘一致,此時狄老顯得澎湃,看不出是興奮還是哀傷。而我既也知道西麵要出場的即將是他所說道的大紅花轎了。
果不其然四個紙人帶著鬥笠,掩麵而來,他們扛著大杠,一頂花紅大轎搖搖而來。
花轎後麵又是一行金童玉女,繞過石頭疊步而前,活靈活現,似夢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