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九 賀歲檔新戲大火(1 / 2)

朱常泓身為朱姓宗室,其實自我感覺一向是很良好的。

畢竟,在姓朱的同輩裏頭,哥怎麼也算數一數二的了吧。

跟潞王府裏頭的兩個隻知吃喝玩樂的同父異母兄長比起來,自己算得上智勇雙全了。

若是跟宮裏死去的苦逼皇帝朱常洛比起來,哥又簡直可以稱得上英明神武了。

旁的先不說,光比媳婦,看朱常洛後宮的那一堆女人,沒用的沒用(小皇帝的生母),要不就是愚蠢跋扈(李選侍),跟哥的女人,能比得了麼?

可天地良心啊,他是真心地從來沒敢妄想過那把龍椅啊。

兒時住在鳳陽,那些頂著心有異誌罪名的各地藩王被貶為庶民,關在鳳陽高牆禁地,過得那叫一個淒慘啊。隻要一想,朱常泓就心膽發寒。

如今儀貞想著要打造這麼一支精兵,雖然人數不多,才五千,但若是配上威力極強的火銃,那也是戰力驚人的。

儀貞是很聰明沒錯了,可是…

“真兒,…其實吧,…咱們如今的日子過得也挺自在的,咱還是不要想太多…”

朱常泓說得吞吞吐吐,一手拉住儀貞的兩隻手,放在胸前,“無論如何,我的身份也是不夠的…”還好正院中伺候的人少,這個時候又是他們兩人的私密時光,說話也不會被聽了去。

就是小皇帝突然掛了,還有小皇帝的幾個兄弟呢,就是小皇帝哥幾個全歇菜了,也還有潞王府裏兩個身份高的和他們的兒子呢。

要自己上位,除非這兩脈的人都死絕了啊…

雖然朱常泓挺恨那兩個異母兄長的,偶然想起那倆隻豬頭來,會詛咒幾句類似‘生兒子沒有小JJ’之類的話,但卻從沒存著那種恨之欲死的心思啊。

儀貞見他這緊張樣兒,不由得撲嗤一聲笑了出來,抽出手來在他肩上捶了一記。

“泓哥哥你想到哪兒去了,我想多招些兵馬,也是有原因的。”

說著便掰著手指一條條地給小泓哥算。

“朝中之事不必我說,宮裏頭烏煙瘴氣的,還有魏忠賢在興風作浪,把持了東廠,氣焰滔天,從前好歹還有個大總管王安可以製衡一二,如今王安聽說已經被魏客合力鬥倒,貶到了南海。若將來他也起了鄭國泰一般的心思,隻怕首要除掉的便是左家,你我二人也自然逃不掉。”

“第二個便是各地盜賊亂兵四起,前些日子不是還聽說西北那邊鬧賊亂,好些世家大族都被害了。萬一將來時局不穩,像我們這等藩王府最容易成了賊兵眼中的肥肉。若不未雨綢繆,隻怕到時大禍臨頭。”

儀貞瞧著朱常泓一邊聽著一邊擰著眉頭,似在心中來回計較權衡著,隻是拿不定主意。

儀貞歎了口氣道,“泓哥哥,我也隻是想讓咱們和咱們的孩兒有些自保之力罷了。泓哥哥可記得回湖北在漢陽江中遇到水賊,我爹爹曾經說過,當此亂世,隻可思進,不可思退?”

儀貞這還是沒說後金兵將來要占了大明江山,朱明皇室被滅個大半,漢人被迫剔發易服作奴才等駭人聽聞的話呢。

想來到那個時候,也還有個十幾年,慢慢來吧。直眉愣眼地現在就全抖摟出來,還不讓小泓哥以為自己得了失心瘋了怪。

小泓哥想了好半晌,才道,“真兒說的對,如今隻有五六百人確實少了些,但要真招來三五千的又有些招眼了,…我回頭和高長史和陸原商量商量吧。”

真要弄個五千精兵,那吃喝裝備,得多少銀子啊,幾年下來,他這點老本就全造光了。他這王府一年的收入又是固定不變的,再節省也有限得很。

儀貞點點頭,她也不指望一口吃成個胖子,隻要小泓哥心裏存著這個意識就好。

“泓哥哥,這事倒也不是最急的,隻如今現有的五百人裏頭,怕還有好些根本算不得精兵吧?”

朱常泓一想也是,這些人多是新兵,哪裏說得上什麼戰力。自己這王府外表看著人手不少,真到了那危急時,能用得著的還是自己的原來那幾十個侍衛。

“等過了年,我就和陸原一道訓練新兵去。”

儀貞彎起嘴角,靠在朱常泓身上,“嗯,我們娘倆就全靠泓哥哥了。”

幸虧當年小泓哥雖然不學無術,但在武學上頭還是有兩下子的,隻看漢陽江頭殺那些水賊,就知道小泓哥的行動力了。

從現下開始,孩子爹若真能把武備之事一點點的做起來,自己再打理著錢糧慢慢積攢,到了十幾年後,未必沒有一拚之力。

這個年節王府裏的各屬官過得也是相當充裕,除了月銀雙倍外,各種米糧炭肉的也發了不少,基本上都不用去別外買東西就能過個好年。

沈平身為王府的右長史,月銀發了二十兩,分得一套在外府的齊整小院,裏頭有正房廂房各三間,院子裏的花花草草也頗為講究,院裏還分了一對老仆幫著做些雜活,實在是他這些年來住過的最好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