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左家小美人兒請出來讓老夫瞧瞧,倒底是如何個花容月貌法,讓丁家的誇得跟個天仙一般。”
儀貞一愣,這丁家的又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自己的呢?
然而轎簾一掀,兩個仆婦就伸手過來欲扶,儀貞撥開那手,自己利索地下了轎。
鄭國泰張望著,隻見轎中出來一位芳年女子,容顏清麗絕倫,朝廳中走來,步態若行雲流水,昂然立於中廳,袖手負於身後,不懼不怒,目光清冷,如一泓寒水,照得人有些發冷。
鄭國泰睜眼細瞧,自頭看到腳,果然絕色生春,不單麵目姣好如花似玉,最是那凜然如冰似霜雪的神態風姿,更教人銷神蝕骨,色授魂飛。自己活了大半輩子,從前見過的那些女娘,竟然都跟死魚眼睛一般,比得不知到什麼爪哇國去了。果然是名門世家,才能養得出這般女兒,就是自己妹子鄭貴妃盛年之時,也比不上這位左小姐啊。
他卻不知,也隻有象鄭家這般窮困寒門做夢都想飛出個鳳凰的或是巴望著攀個皇親富貴的人家,才巴巴地恨不得把女兒們送到那見不得人的所在,正經家風清正的世家名門,誰稀得把個好好的小姐白瞎了,送去給那些不靠譜的老朱家後代糟踐?
鄭國泰本來翹腳高倨在胡榻之上,這左一眼,右一眼地瞧著,卻是不由自主地坐起身,推開一邊服侍的婢女,下了榻,走上前幾步。
“好個小美人兒。你就是左儀貞麼?”
此時此刻,廳中雖還有女婢鄭瑤仙和管家丁九在,鄭老頭的眼中卻隻有一人了,繞著儀貞前後左右地打量,全方位無死角,怎麼看都是美得讓人流口水啊。
儀貞睜大雙眼,瞪著鄭國泰,眼內寒光畢現,冷笑道,“好個糟老頭子,爾就是鄭國泰那老奸賊麼?”
鄭國泰冷不丁嚇了一跳,沒曾想這小小美人兒,說話聲口如此硬氣,倒果真不愧是老左的女兒,連語氣也仿佛兒相似。
鄭國泰想到老左一世清名,如今倒要毀於一旦,心裏格外得意,連左儀貞話裏貶意也不以為忤,嗬嗬笑道,“左小姐,早就聽說你人物生得風流俊俏,跟天仙似的,這便讓我那女兒去接了你來,果然是名不虛傳,老夫極是滿意,如今你既然來了,就好好在我府裏住著,隻要服侍得老爺我好,榮華富貴少不了你的。我這府裏正室雖不設,姨娘裏頭算你為首,也稱個貴妾可好?”
貴妾你妹,貴妾你大爺的!你全家都是貴妾!
儀貞心裏暗罵,卻不想這鄭家可不全家都是靠著貴妾鄭貴妃麼?
“老賊莫要做夢了,象你這般包藏禍心的奸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左儀貞既然身入這肮髒之地,就未曾想活著回去,你若逼迫與我,我便與你拚了。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鄭國泰哈哈笑了幾聲,摸娑著自己的幾根花白胡須,“左美人兒,照你這般說,竟不是與我做小,反是與我拚命來了,我作我的奸臣,跟你個小女子什麼相關?怎麼左一個奸臣,右一個賊子起來?”
一邊瞅著好戲的鄭瑤仙卻是按捺不住,跳了起來,喝道,“老色鬼,竟然是個死人不成,容得這小賤人這般辱罵,不若我一刀殺了,再去尋個好的與你便是!”
說著就去拔刀,鄭國泰著惱,喝道,“住手,你既然劫了她來,這便是我老鄭的人了,日後見了也是你的姨娘,須放尊重些,要打要罵要調教,也是你爹我的事,你且回自家去放潑去吧。”
鄭瑤仙啐了一口,“老色鬼!喪了心,姑奶奶我也懶得與你說,便讓這小妖精害了你又如何,姑奶奶一個長公主之位照樣跑不了的。”
說著竟扭身而去。
鄭國泰見了潑女兒走了,心想,這女兒也學得她娘一個模樣,也虧得女婿能受得了她。
卻是回身高坐大椅之上,覷著左儀貞冷笑幾聲,道,“左儀貞,須知常言說的好,識時務者為俊傑,你爹老左處處與我鄭家做對,結下了海樣冤仇,本來趁著老左離京,就要派人滅你府中滿門,雞犬不留,不過瞧在你這小美人兒能服侍本國舅麵上,心氣略平,饒你左家幾分,你若是識時務,小意奉承老夫得好,老夫便饒你左家過去,若是再不識好歹,說什麼拚命的話,就莫怪我不憐香惜玉,命人將你捆了脫個精光,還不是任我施為?再命人將你家殺得一幹二淨,那時你就是後悔也晚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