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 凝春院中觀佳作(2 / 2)

周黃四個紛紛落筆,倒都完成的快,春蝶、夏錦站得最近,原本笑容清雅,眼波盈盈,此時瞧了,笑容不禁略帶僵硬。

秋紅、冬螺見狀也湊過去看,看罷都不則聲。

王禮乾一手搶過一幅白綾來,大聲念了起來。

“小爺良臣本姓周,今朝撥馬入紅樓,丫頭妓女都垂手,老鴇烏龜總磕頭,都說相公真闊老,又道公子是財人,說得小爺心歡喜,一院之中都賞銀!”

楚卿永正本來正尷尬著,聽了這首奇葩詩不由得都笑個不住。

禮乾哈哈大笑,“左兄,桓兄,這可真真地是佳作無疑了。”

永正笑得擦眼淚,“字字珠磯!”

楚卿抿唇微笑,“明白如話!”

偏偏周良臣還當真覺得自己做得甚好,引得三人誇獎呢,好不洋洋自得。

周楚材還將自己的詩作拿給王禮乾,“王兄再瞧瞧我的,我哥哥的詩雖不錯,倒底不如我的結語含蓄些。”

王禮乾忍笑,接過來念。

“我爹官居三品臣,我是二兒也有名,但來妓女都稱讚,每到烏龜便奉承,妓女口口稱相公,烏龜聲聲讚富豪,常來常往真嬌客,三日不到便相邀。”

好一首含蓄的詩啊!

左桓王三人俱掌不住,哈哈大笑,“好詩好詩,周二兄果然不愧為楚材之名!”

再看二黃大作,都是一路貨色,直讓三人差點笑酸了腮幫子,少不得多多稱讚幾句。

周黃四人都是滿意之極,黃大道,“幾位兄弟平時隻在書齋之中,難免學得幾分呆氣,倒不如象我們這般,人不風流枉少年,享盡人間歡樂事。”

王禮乾搖頭歎息,“可惜家父拘束得緊,並不象周黃二位大人寬鬆慈善。”

那周黃更是得意萬分,直道自己常來常往毫無拘管,又瞧著大作極為滿意,直叫著四位嬌娘,要她們將這些大作掛在廳中詩牆之上。

原來這些舊院青樓,那有些名氣的嬌娘們常有來往的公子王孫題詩相贈,若有那寫得極好的,便掛與迎客廳中的一麵牆上,供人賞玩,也可自抬嬌娘身價。

四美捏著鼻子拍馬奉承道這是佳作也罷了,可若是當真地掛了上去,隻怕四美的身價立時就不知要跌到哪條溝裏去了。

春蝶真真是左右為難,那一雙秋波明眸,含愁帶怨地瞧向王禮乾,這佳作是他起頭封的,盼著王公子也能出個頭救個場也好。

王禮乾本是憐香惜玉之輩,見了美人兒為難,胸中豪情頓生,將那詩綾都拿在手中,道,“且慢,待我細細看來。”

裝模作樣瞧了一回,才指著那詩中字句道,“四位年兄雖然吟得好詩,可惜卻不適合掛在四嬌娘的廳中。”

周大問道,“這卻是為何?”

王禮乾道,“細看這四首,句中都有丫環烏龜老鴇等字樣,哪有一語涉及四位嬌娘?象我們三人是知道的,曉得是贈與四美的,若是那不知前因的,還當四位年兄題詩贈與烏龜老鴇咧!”

春蝶等四人心中流淚:王公子啊,您真是說到俺們心坎中去了,下回來俺們一定給你打個九五折。

周大周二這才省過味來,心中暗恨,周大計謀多些,便道,“既然如此那便罷了,聽說三位年兄文才不凡,倒不如也露一手給我們四個瞧瞧。”

春蝶等四人聽了,想著這三位公子看著並不象周黃公子那般滿腹草包,這大好的節日,若是能得幾首正經象樣的贈詩,也算去去方才那滿紙烏龜老鴇的黴氣。

須知雖然世人瞧不上青樓煙花之地,提起來時多用烏龜老鴇的賤稱,可當著人麵,鮮有這般稱呼的,畢竟去那兒是找樂子的,又不是找不痛快吵架的。這也就是因為黃周四人家中有爹,不然早被打了出去了。

四嬌娘殷勤如前奉上詩綾筆墨,三人也不再推辭,各自落下一詩。

春蝶抬起纖纖玉指,拾起永正的詩綾,曼聲念了出來。

“花前傳酒按梁州,舞罷樽前錦百頭。愛把落紅藏蠟盒,春來賺得阮郎遊。”

仔細回味,倒果真是首好詩,不由得芳心暗喜,曼然秋波在永正麵上轉了幾轉。

楚卿禮乾的詩也都被其餘嬌娘一一念出,隻覺得滿口餘香:有了前麵四首奇葩做對比,如今但凡是個差不多的就算得個好字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二更送上,永正詩摘自原著,奇葩半為原創,這年頭,奇葩難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