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小泓哥眼巴巴地瞧著自己,斜飛的鳳眼中水汪汪的,好象已經看到了維明給儀貞定下親事那等黑暗前景。
儀貞想了想,笑道。“若是我爹要給我定親,事先也會聽到風聲的,到時咱們再謀劃也不遲。”
“嗯,好吧。”朱常泓這才不大情願地點點頭。
卻是躺在草地上,翻了個身,一手支起頭來瞧著儀貞,另一隻手象毛毛蟲一樣在草地上爬著,離儀貞的裙角漸漸地近了,儀貞雖是瞧見了朱常泓的小動作,卻隻是眉尖微動了下,麵上的微笑也沒變。
那不老實的手指夠到了裙角,儀貞那淺藍色的裙角登時少了一塊,同時少的還有朱常泓的一隻手指,朱常泓如今對這種突然缺失的現象已經司空見慣,不象起初那般驚訝了,便翹起唇角,反是整個手都湊了上去,收回,再湊,再收回,再…
小泓哥你是玩得很黑皮是吧?
儀貞按按額角,這貨真的已經快二十歲了麼,不是跟著朱由校混得久了,也染了傻氣了吧?
朱常泓瞧見儀貞麵上那無可奈何好氣又好笑的表情,忍不住地心裏偷樂,其實他想碰到的可不止是裙子角哦。
“貞兒,算起來,都好多年沒有跟你見麵了啊。”
朱常泓又伸手去碰儀貞的膝頭,雖然知道碰不到實體的,但看到某人怒瞪的模樣也是蠻可愛的麼。
見儀貞要反駁,朱常泓示意她看那少了半邊膝蓋和一隻手臂的怪異模樣,“這個夢雖然跟真的一樣,可畢竟是夢啊,貞兒,我都不知道我做的這個夢,夢到的是不是真的你。你跟我說的話,是真的你說的,還是我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
儀貞聽得一愣,隨即笑道,“泓哥哥說話倒有幾分哲理呢。嗯,說的也是啊,我現下也懷疑,到底在我麵前的這個人,是真的泓哥哥呢,還是我自己想出來的…”
卻見朱常泓狡詐地一笑,又有些小得意,“哦,貞兒終於承認也這般想我麼?嗯,這些年我也算是飽讀詩書了,說話有哲理有什麼奇怪的。”
“…泓哥哥都看些什麼書?”飽讀詩書?聽著咋這麼喜感哩?
朱常泓聞言精神一振,馬上爬起來坐好,挺得意地掰著手指數著,“西廂記啦,牡丹亭啦,西遊記,金…”瞧了儀貞一眼,並沒一一列舉,囫圇道,“反正是不少哩。”
朱由校書房裏什麼樣兒的書都有,象自己那還是有點學問的,好歹還看看字,那家夥就隻看圖不看字呢。剛才好險就說出了那本書的名字,這可不是能說給女兒們聽的,不過這書新出兩三年,儀貞應該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才對,嗯,對,就是這樣。
儀貞默,金什麼金,就知道這廝不幹正事,嗯,說起來,某個笑笑生這會兒已經把銀民大眾心目中的名著經典出書了麼?自己還真是不知道啊。
朱常泓說著說著,忽然雙目一亮,“哎喲,貞兒你說,咱們這樣,可不跟牡丹亭裏一樣麼,咱們比他們還強多了呢,他們隻能相會一次。咱們可是是時常能見的。”
說著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發出了傻笑,瞧著儀貞的臉,卻是耳根紅了。
儀貞聽著他拿著牡丹亭來比就窘了,“…”
這是說姐思念小泓哥思念得都倩女離魂了麼?姐才沒有思春呢,這明明是靈魂空間的特殊技能好伐?
見儀貞的表情複雜多變,朱常泓忙道,“貞兒莫氣,我就是隨口一說,咱們才不跟那兩人比呢。”
“也是,難怪貞兒生氣,那裏麵那女子一會死一會活的,多晦氣,再說那柳夢梅酸秀才一個,咱可是練武的純爺們,誰跟他比呀。”
聽著朱常泓在那兒話嘮,儀貞又忍不住笑出了聲,“泓哥哥,以後可莫要跟人說你看的這些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