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 事有反常必為妖(2 / 2)

維明微微冷笑,“二夫人命你何事?還不老實招來!”

小儀貞說家中有案,他還當是小兒胡言,沒想到當時不察,終是引發後來更大禍事,幸好順貞無恙,不然豈不讓他這個伯父日後每每想起,要心生內疚,遺憾終身?

刁氏眼睛又轉得幾轉,“二夫人命我見了順貞小姐若在外玩耍,便速速報於她。”

“一派胡言,二夫人好端端地,為何要命你做此等古怪之事!這刁奴說話不盡不實,與我接著打!”

又一板子下去,刁氏叫得更為淒慘,涕淚盡下,糊了一臉,直嚷著,“哎…大,大老爺饒命啊。奴婢,奴婢有下情稟告。”

說著瞧瞧左右的人,維明揮了揮手,除了幾個心腹可靠之人外,其餘等人全都退下。

刁氏這才道出原委,原來周氏這些年來一直視順貞為眼中釘,幾番借機想害死順貞,隻是未逢其便而已,眼看著回了襄陽,順貞被左老夫人看得嚴實,更沒了暗害的機會,這才命陪房刁氏若是見順貞不在幾個主子眼跟前,便要速來通知周氏,好下手除去順貞。

刁氏從花園子裏溜出去,跑到西院裏報信,周氏便也不帶丫環,怕人多反而壞事,便早早地站到了湖邊,讓刁氏想個法子將三個小姐都帶到湖邊去,不想恰巧順貞追著小船自己跑上去,正是自投羅網遭人害。

維明聽得心中既憤怒又驚異,這世上怎麼會有當娘的這般狠毒法?

正思索著,老二致德被叫來了,一進院瞧見被捆著的刁氏,不覺得愣了一愣,皺眉道,“你這刁奴,可又犯了什麼事,惹大老爺生氣?”

他這位大哥,一向剛強獨斷,自己在他麵前總象是矮了一頭,大哥一瞪眼,他這心裏就犯嘀咕。娘親和大哥對自己後院不寧很有些微詞,可那個母老虎,就是縱著這些不著調的陪房們,弄得他家中烏煙瘴氣,不象個樣子,所以他一有機會就往外跑,眼不見心不煩麼。

維明也是對這位兄弟十分無語,指著刁氏道,“把你方才說的給二老爺再說一遍。”

致德聽了,半晌無語,也不知是氣得還是怎地,一張白麵漲得通紅。

維明道,“本來若隻是你二房家務事,我這當長兄的也不好多管,但這次事涉左家兒孫性命,弟若不管此事,為兄也不斷能縱容你家中如此混亂不堪,令周氏有恃無恐,一而再,再而三地謀害順貞。若此事屬實,周氏則不配為我左家婦,自當與她一封休書,送回周家便了。”

先不說侄女那小身板能否受得住這許多毒害,單說這動不動就鬧出些事來,讓七十多歲的老母親跟著擔心受驚,也是不賢之婦。

致德狠狠地跺了跺腳,咬牙切齒道,“先時我隻道周氏是因法師算命的原因,才對順貞不大好,哪知竟是如此狠毒,專要我女兒的性命,大哥說得是,這便喚了周氏來,給她休書一封罷。”說著就進房中尋找紙筆。

維明心想,這兄弟真是說風就是雨,也不去管他,又命人去喚了周氏進來。在周氏過來之前,將刁氏口供命人記下,讓刁氏按了手印上去。

周氏一進來就瞧見自己得力陪房被綁著,看著那模樣還是被打了一頓的,登時吵鬧開來,“我這陪房犯了什麼錯,須知打狗還看主人麵,大伯做事恁不地道。”

維明微微一笑,“弟妹莫急著給尊犬撐腰,且聽聽尊犬是何言語,再理論不遲。”

那刁氏當著主子的麵,自是呐呐開不了口,維明便讓人念了她按過手印的供詞給周氏聽。

周氏其實謀害順貞未成,心裏就有點打鼓,卻沒想到會麵對這麼大的陣勢,隻當不過是致德過來,二人再打一架便了。

等致德將那寫好的休書擲在周氏臉上,讓她滾回周家之時,周氏這才是真正害了怕。

一把將休書撕了個粉碎,哭叫道,“好你個致德,竟然休我,你可知我哥哥現如今可是尚書,不比你左家這般都是丟了官的,惹了我周家,教你們也不好過!”

致德冷笑道,“尚書妹子好大的官威,我左家容不下這般厲害人物,可快快回去告狀,我左致德在此恭候尚書大人。”

說著,又去拿紙筆寫第二封休書。

周氏表麵凶悍,其實已經是心中害怕,真被休了回去,且不說這張臉丟人敗興,就家裏嫂子那張利嘴,也能說死個人去。

遂換了戰術,往地上一撲,哭天搶地起來,“左致德你個沒良心人,好色貪花,弄了私生的種,換了我那親兒子去,還要老娘當嫡親的養啊,那賤種也算得是左家血脈?我呸!花樓舊院裏生的肮髒東西,什麼啊物兒,老娘就是看不得那賤樣兒!憑什麼讓老娘白養著…”

她這話說得語無倫次,左維明卻聽出了名堂,忙喝一聲,“弟妹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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