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家不愧是世家豪門,光瞧著這院子之大就知道了,進了二門,裏麵還有六個大院,八個小院,整個府邸不與周邊民居相連,三麵都是臨街。
儀貞一個人被分了個小院子,說是小院子,也有五間正房,八間偏房,後麵還帶個三四十平的小園子。
儀貞他們回來之前,桓夫人早就把女兒要住的屋子打理得妥妥的,一應陳設用具都挑的是最好的,院中新植了些顏色鮮亮的花草,粗使下人等也都配齊了。
隻是儀貞的奶娘張氏,當年因為被惡老道打暈受了輕傷和驚嚇,一直在府裏養著,後來知道儀貞平安找回的消息,本來還念著要繼續等小姐回來的,不過去年,張奶娘的大兒子做買賣也發了小財,便接了老娘回去奉養,臨別時桓夫人念在她奶了儀貞一場,厚贈了些銀子釵環,張奶娘抹著淚千恩萬謝的去了,其實她也是舍不得離開左府的,可是小姐一直在杭州,她這個當奶娘的拿著幹餉,就不怕旁人說閑話,自己這老臉也掛不住啊。
儀貞瞧著自己的院子感慨萬千,唏噓不已,這可比在杭州住的還要好上十倍啊,她如今可算知道什麼是世族大戶了。上輩子做夢也沒想過還能住上這般好的房子啊,她累死累活一年下來掙的還不夠買間廁所的!
羅師娘的住處安排在小院裏五間正房中的一間。
雖然桓清對左維明給女兒請的居然是教武功的師父有點微詞,但還是用心地打理出一間房,以示對女兒師娘的尊重。
要按她的心意,應該是在杭州帶回來個教女紅的繡娘師父才對啊,不過還好儀貞才五歲,再學女紅這些居家本事都來得及。
過了兩三天,儀貞就適應了這個屬於自己的小院,每日的作息行動都安排得滿滿的,早間練武,上午練字,下午看書或是去別的院裏串門,晚上她早早的便睡了,為的是在靈魂空間裏接著練習武學和前世會的那些。
一切都顯得很好很順利,唯一讓她有些小鬱悶的是這府裏能陪她玩的人也太少了。本來就隻有一個哥哥,一個妹妹。偏偏哥哥永正年紀小小的就老成持重,成天都在書房念書,陪她玩的時間極少。往往她一過去,永正初時還很高興,稍微多呆一會,永正就要頻頻瞄向他的書桌了,哎,永正這般用功,若是生活在現代,那一準是個三好學生,優秀小團員什麼的啊。
妹妹德貞更是令人老鬱悶的,起初她還當自己終於可以有個玉娃娃般的小跟班可以哄著玩了呢,沒想到她興衝衝地跑去德貞的院子裏,想找妹妹玩,卻發現年紀還不到整三歲的小娃娃居然也學永正,搖頭晃腦地在那兒背女誡和三字經!還說一定要背下一篇來才能去玩,偏偏這娃在背書上是個沒天份的,一篇不過五六十字的她要背上整一天才能背完,且第二天又會忘記大半,於是就這樣周而複始地用著功,不理會自己千方百計引她去玩耍的誘惑…
儀貞無力地歎氣,怎麼明明自己是個成年的靈魂,反而比這兩個古代娃更象是個頑童了呢?
有時候真是懷念小霸王朱常泓啊。
仿佛是老天聽到了儀貞寂寞的呼聲,某天有江都縣來人報說二房那邊大老爺維恭病重,眼看著就不好了,維明忙連夜啟程去探望堂兄維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