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點疼,暈乎乎的,風吹過臉龐,好象溫柔的手兒輕輕地觸摸著,儀貞睜開眼,卻是望見一片湛藍的天空,原來她躺在了地上。
這是,自己又穿了麼?
儀貞用兩隻小手撐著,坐了起來。
她瞧了瞧自己渾身上下,還是那般如兩歲孩童的模樣,並沒有長大。
還記得那夜,柳奶娘抱著她和哥哥在屋中,院子外麵左書帶著人在撞門,一個黑衣人突然竄了進來,手裏握著把明晃晃的尖刀,上來就去抓永正,奶娘發出尖叫聲,牢牢抱住了永正的腿,那人抓著永正的身子,就往外撕扯。永正嚇得連哭都忘了。
還是自己在一邊急中生智,用腦袋撞了那黑衣人的臉一下,聽得那人唔了一聲,估計撞得很疼,當然自己也沒好受就是了。這不,如今頭還是疼的呢。
那個人聽見院門被撞開了,見自己落單,一把抄起了自己就飛身上了房頂,在各處房頂高牆高來高去的,後麵有輕身功夫好的家將在拚命追趕,活象是臥虎藏龍裏玉嬌龍跟俞秀蓮在牆頭打鬥一般,強烈的失重感讓儀貞頭昏眼花疼,加上心中害怕之極,很快就暈了過去。
她如今怎麼會一個人在這裏,那個黑衣壞蛋呢?
儀貞站起來,四處打量著。
原來她身處一片草地上,那草柔軟碧綠,長到她的腰那裏,聞起來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草地的四麵都被雲霧圍繞著,看不清遠處,儀貞試著走近,卻發現無論她怎麼邁步,都走不進那迷霧之中,好象有什麼柔軟卻有力的東西將自己罩在這一小方天地似的。
這是什麼情況?
卻聽一個蒼老而粗啞的聲音在左近響起,“大夫,我孫女這是怎麼了?”
這聲音好象蒙上了層布一般有些悶悶的。
另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答道:“這小娃想是受了什麼大驚嚇暈厥過去了,因為年歲太小,身子還弱,所有醒得要慢一些。”
那蒼老聲音道,“可…已是三天了。”
三天?昏迷?小娃?
儀貞隱隱覺得他們說的跟自己有關,心想,這是什麼人在說話呀?
卻見那四麵的雲霧漸漸幻化出一麵如同鏡子一般的平麵來,那平麵好象在播放著全息影像般,竟然顯出兩個人影,不,加上躺在破床上的小娃,應該是三個人影!
那床上一動不動的小娃,不正是自己麼?
床邊卻是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五六十的老者,另一個四十來歲,身背藥箱,看來應該是大夫了。
那老漢瞧著身形,倒有些仿佛是那天賣水的老漢!也正是將自己擄走的那個黑衣壞蛋!看來老東西是早就盯上左家了。
而自己能清楚地看到他們的身影動作,聽到他們的聲音,自己這是…
身為資深穿文愛好者,儀貞馬上就想到了,這,這莫非是傳說中的隨身空間麼?
儀貞好象被天上掉下來的金元寶砸中了似的,一下子精神起來,嗬嗬傻笑著,縱身向前一撲,撲倒在草叢中歡樂地打起了滾。
穿越大神,姐讚美你!
本來還覺得被綁匪抓走,姐小命這回休矣呢,沒準就要走無限死了穿穿了再死的倒黴路線了,要不就是身世顯貴卻要淪落為要飯的,當奴才的,或更慘不忍想的,沒想到姐還有空間啊,有了這逆天寶貝在手,還怕什麼綁匪?
就是錦衣衛廠公來,姐也不怕啊。
正得意間,聽那郎中道,“這麼小的孩子,吃藥也不便,又昏迷著,隻能試試這法子了。”說著就拿起了小儀貞的小胖手,用力在合穀穴上一捏。
啊喲!好痛啊。
儀貞感到手上一陣劇痛,疼得她差點淚水長流。
這一下讓她本來從天堂拉回到了人間,認清了現實:雖有這個空間,卻不是實體的,隻能靈魂在這裏飄著,那邊肉身受到的苦頭,這邊還是能感覺到,想來若是肉身死去,她就算躲在空間裏,也難逃消失的命運吧?
儀貞失望地一下子坐倒在地上,這是坑姐啊!
為毛人家的空間都有靈泉靈果開心農場神功秘笈的,咱這就是隻能在暈倒後進來逃避一下現實的靈魂空間?穿越大神啊,您老人家難道不知道人生最痛苦的就是求不得和已失去,如今您讓姐一下子都嚐到了哇…
失落了半天的儀貞又被一陣陣的刺痛給痛回了神,再一看那江湖郎中,居然拿了針在小儀貞身上紮啊!
這江湖郎中,倒底會不會看病啊,您這是練甩針舞呢?姐才兩歲啊哪經得起這麼折磨啊。
不過隨著那一下下的刺痛,儀貞倒覺得有一股吸力將自己從空間裏往外拉,好象是要回到那小小的身體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