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布局者(2 / 3)

。場下頓時寂靜無聲,很多人都被趙猛的實力震懾住了,半晌場下一片嘩然。“鬥氣外放,超級高手啊!”“沒想到曦陽鎮會有如此高手……”大家都在議論著趙猛的實力。

“既然沒有人主動上來和我比試,那麼我就自己挑了,被我挑中的一定得跟我打!”趙猛強勢說道。趙猛掃視一圈,目光落在晏殊身上。“這位朋友可否願意與趙某一戰?”趙猛指向晏殊。

晏殊一陣頭大,六階超級高手啊!就算是當年他的父親晏南天也未必穩贏趙猛。這哪是比武啊,簡直就是強行鬥毆,不打也得打。晏殊心裏一陣嘀咕。可是如果戰勝趙猛,在演武大會上最終勝出,定然出乎布局者預料,一旦布局者計劃被打亂其中一環,他可能就會有機會跳出這個棋局。想到這些,晏殊沒有任何表情地應聲道:“好,我與你一戰!不過,你得給我一個理由,為什麼選擇我?”

“因為他看上你了唄。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問,笨!真是太笨了!”慕容小雨在一旁嬉笑道。

晏殊冷冷地看了慕容小雨一眼,慕容小雨感覺渾身冰冷,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晏殊冷酷的一麵,甚至比慕容無忌嚴肅時更加無情。晏殊就是這樣的人,平常都是率性而為,感性處事。遇到極為重要的問題時,整個變得極端理性,理性到冷酷、理性到無情。慕容小雨又無辜可憐地低下了頭,不再看晏殊。

趙猛略微想了一下,運用傳音功對晏殊說道:“我和你的朋友司馬淩風有個約定,隻要我能在今天的演武大會戰勝你,他便將那件東西還給我。”

晏殊也運用傳音功法回道:“趙前輩武功蓋世,為什麼不親自去討要屬於你的東西?”說這句話時,晏殊已經恨透了司馬淩風這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被布局者算計也就罷了,連那麼一個毛頭小子也想占他點便宜。

“隻是那小子精通奇門遁甲之術,又略懂陣法奧義。我根本奈何不了他!”趙猛無奈說道。

如果詛咒可以殺死人,那麼司馬淩風已經死去活來、再活去死來、再死去活來……一萬次了!司馬淩風,你成心想把我拖下水啊!“那麼請問這件東西到底是什麼,讓你如此重視?”

晏殊又繼續用傳音功問道。

“這些你就不用管了,我已經回答完了你的問題。可以與我一戰了吧?”趙猛顯然有點不耐煩了。

傳音功法是修行者起初必修的功法,在修行者開光築基之後,修煉到體內真氣或者鬥氣可以在周身自由運行時,便可以修煉這門功法,它的原理是修行者掌控體內的真氣或者鬥氣,通過真氣將發出的語言引導向對話者,並且隔斷說話者發出的聲音向外界的傳播。傳音功的不足之處在於,隻能進行最為基礎了語言交流,遇到大批量的信息根本無法傳送給對方,而且隻能是一對一的交流,除非像趙猛這種達到六階實力的修行者可以進行一對二或者頂多一對三地交流,並且傳音功交流,如果遇到修為極為高深的人,可是中途截獲雙方傳達的話語,所以安全性不是很高。

相傳有些出世頂峰高手之間都以靈識交流,靈識交流可以一次傳遞大批量信息,安全性又很高,隻不過那種境界很少有人能夠達到。像晏殊這種修為層次,他們的靈識也隻是可以提高警覺性、增強記憶力、探測對手實力而已。如果對方實力過於強橫,也根本探尋不了。

且說晏殊已然躍到演武台之上,麵對趙猛周身散發出的強烈鬥氣,晏殊坦然立於演武場中央。背上的巨闕劍已然通靈,劍未出鞘,已經在“嗡嗡”作響。晏殊是第一次和六階鬥氣高手戰鬥,以他現在靈氣中階的實力來說,也就相當於鬥氣五階而已,雖然相差一個等階,可是實力卻是差了對方一大截。晏殊在思索著如何才能取勝。也許他現在最大的籌碼就是陣訣,運用陣訣出奇製勝,可是趙猛會給他機會嗎?晏殊不知道。

趙猛並未使用任何武器,赤手空拳向晏殊襲來。可是晏殊心裏明了,現在他不使用武器,並不代表他一直會空手打鬥,一個真正的高手從來不會一開始就發揮完自己的絕招。晏殊靈識緊隨趙猛運動軌跡,隻見趙猛雖然體態龐大,然而速度卻是快的驚人,一連串的身形急速變化,位置急速變幻,讓晏殊觀察得有些吃力。“咻……”刹那之後,趙猛落於晏殊身前,迅雷不及掩耳的一記重拳,帶著微弱的破空聲。晏殊早已料到趙猛的攻擊方位,待到趙猛出拳的瞬間,避開拳勢走向,一個最為樸實的側空翻落於趙猛身後,麵對趙猛這種重量級的高手,小動作越多,就越容易被對手抓住機會,最簡潔最實用的招數就是最好的。

晏殊在落於趙猛身後時,巨闕劍已經在手,真氣一瞬間聚集於巨闕劍,黝黑的劍身隱隱散發著微弱的金光,“斬!”晏殊大喝!

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趙猛手腕處的一隻金環這時候被祭出,隨著趙猛向其中輸入鬥氣,金環頓時增大數十倍,金光大作,恰好迎上晏殊的巨闕劍攻勢。

“不會就這麼簡單。他到底還有什麼招數沒有使出?”警覺,這就是晏殊的警覺,曆經無數次大戰自然而然產生的一種對於危險的超前感應!“趙猛最大的資本是……是自身的六階實力!”晏殊現在基本上可以推斷出趙猛的戰鬥思路,用金環與晏殊最為強勢的巨闕劍硬拚一記,而後便利用他收劍的時間差,發出最強勁的鬥氣攻擊,即使一次攻擊被化解,趙猛定然會與他硬拚速度與力量,而這兩項趙猛都是占據著絕對優勢的。“不行!那樣的話,我根本沒有一絲勝算。”晏殊心思瞬息百轉。

此時,場下圍觀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期待著巨闕劍和金環最為強勢的大碰撞,在一般人看來,戰鬥即將結束了,結果就快出來了。

慕容無忌和慕容小雨看著場上的戰鬥,都為晏殊捏了一把汗。他們明白兩人之間的差距是客觀存在的,如果晏殊硬拚了這一記,隻怕是再也沒有任何勝算了。但是他們怎麼也想不出,即使晏殊主動避讓了這一記碰撞,他還能通過什麼方式取勝,要知道六階實力在炎州習慣上被稱為超級高手了,戰鬥力可想而知是多麼強大!

而晏殊的巨闕劍即將於趙猛的金環接觸,兩件兵器上麵的真氣與鬥氣甚至已經碰撞起了,產生沉悶的爆破聲。晏殊趁著巨闕劍沒有正式接觸金環時,果斷撤回一般的力量,隻留下另一半的力量牽製趙猛的金環。代價是撤回的那一半力量全部作用於晏殊自己的身上,晏殊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借力用力,迅速撤到離趙猛數十米的地方,攜帶者晏殊一半力量的巨闕劍與趙猛的金環相碰撞產生了無比強大的震蕩,整個演武場的地麵都被掀開了一層,那些靠的較近的圍觀的人,有的比較倒黴,直接被震得口吐鮮血,生死不明。一些修為低的修行者也被震出輕傷。除了達到慕容無忌兄妹這個層次高手,其他人都退了老遠老遠。

這一記之後,果然不出所料,在晏殊原先所呆的位置一個巨大的白色光球擊打在地麵上,那是趙猛聚集體內最純正的鬥氣,運用深厚功力將其壓縮而成的鬥氣團。晏殊暗自慶幸,如果不是他即時收回一半功力,利用力量反噬遠離這裏,那麼這團鬥氣打到的就不是地板了。

晏殊見時機已到,不顧自身的傷勢,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雙手連連打出印符,一道道真氣打向各處陣角,避免陣內能量外泄。“二人為陣,我為陣主!陣即我,我即陣!”從風雲堡的各處禁製,還有司馬淩風所布置的亂石陣中,晏殊汲取了其中的有益成分,對於陣法的領悟又深了一個層次。設陣僅僅局限於物理攻擊,禦陣則講求控製陣的任何事物為陣主所用,以前晏殊一直以為禦陣訣的要義在於陣主可以於陣外控製陣內形勢,可是麵對趙猛這個級別的高手,晏殊頓悟到禦陣訣精髓在於陣主融入到陣內,與陣共存,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禦陣訣的威力。

晏殊此時靈台空明,以剛才兵器碰撞處為圓心,晏殊結下了一個直徑數十米的陣形,晏殊利用各個陣角聚集剛才釋放出的龐大能量,再嚐試著以自己為陣眼,此時晏殊感覺自己與陣已經融為一體,陣即他,他即為陣,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境界,他甚至可以清晰地捕捉到沒一絲的真氣和鬥氣的波動。“聚!”晏殊大喝一聲,雙手不斷結出各種印符。隨之每一個陣角所聚集起來的能量都輸送到晏殊身前,晏殊操控著這股強大的力量,“攻!”,向趙猛攻擊而去。晏殊也是第一次嚐試對禦陣訣突破性理解,施展起來還比較生疏,因此威力不是特別強大。盡管這樣,趙猛也被打成重傷,摔到演武台下,不斷吐著大口鮮血。

“啊……叔叔贏啦!叔叔贏啦!原始人贏啦!”慕容小雨在那裏手舞足蹈地歡呼著。

“小雨,形象!注意形象!大庭廣眾的,這麼大幅度的動作成何體統。人家贏了管你什麼事啊?”慕容無忌道。

“哦。知道了,要注意形象!我是覺得他是你的朋友,隨便幫你為他歡呼一下嘛。”慕容小雨紅著小臉說道。

戰鬥早已經結束,晏殊卻還立於演武場中央,沉浸在剛才那種奇妙的境界當中,手指還在不斷地變化結著各種印符。所有人都在注視著晏殊的每一個動作,外行驚豔於他的動作奇妙與優雅,內行感慨他對陣法的理解深刻,看著從晏殊手裏結出的那些印符的組合,端的精妙無比。一個時辰之後晏殊的手指突然不再變動,突然,晏殊猛地睜開雙眼,他的眼神更加清澈了,卻給人一種更加深遠的感覺。

“哈哈哈哈……”晏殊仰天大笑。那一聲長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傷感還是激動。剛才對於陣法的頓悟讓他找到了破除晏南天在他身上所下的禁製的方法。可是一旦破chu了這層禁製,晏南天當時的苦心也就白費了。

第二節破除禁製

接下來幾天的比試不乏精彩較量,但是再也沒有一場戰得像晏殊和趙猛那麼壯觀。

戰到第五日的時候,所有的參賽者隻剩下晏殊、慕容無忌、慕容小雨還有一個叫李彥的年輕人未被淘汰。除了李彥之外,晏殊與慕容兄妹都算相識,不管怎麼分,他們三人當中必定有兩人要對陣。

晏殊晚上回到客棧,便開始調理體內真氣。連日戰鬥讓他受了點輕微內傷,真氣也變得有些紊亂。兩個時辰過去了,晏殊將體內真氣完全梳理了一遍,感覺渾身舒暢無比。

現在放在他麵前最迫切的事情就是到底要不要解開晏南天在他身上設下的禁製。一旦解開了,以後的路途必定充滿艱辛,這也就違背了晏南天的初衷。可是如果不解開,修為很難有所突破,當時麵對藍衣的突破,是因為五年前,他就已經處在靈氣初階頂峰了,離靈氣中階隻有一個門檻阻隔,那次藍衣將它逼上絕路時,讓他似乎開啟了另一半的自己,這些因素綜合起來才僥幸突破到靈氣中階。如果不解開禁製,想要取得突破幾乎是妄想,就算想再次僥幸硬抗著體內禁製取得突破,沒有十年八年絕對不會有什麼明顯進步。

“我不能再逃避了,父親。謝謝您讓我過了五年閑適的生活,可是現在的局勢不是我所能決定的。隻有實力才是硬道理,否則,下場就是淪為布局者的犧牲品!”

晏殊主意已定,隨即打坐調息,將體內真氣調節到最佳狀態。按照那天和趙猛戰鬥時悟得的禦陣訣真意,晏殊當時就想到將自己的身體作為一個陣,將丹田作為陣眼,運行禦陣訣,把體內各處最為純正的真氣聚集到陣眼處,並催動這股真氣不斷衝撞體內的那道禁製,按照這種方法,禁製遲早會被衝破。晏殊根據自己的設想開始破除體內禁製,當他把全身各處真氣聚集起來向著禁製衝撞時,產生的強烈撞擊流對居然對晏殊身體進行了反噬。“父親設的禁製果然不同凡響,想要破開禁製必須先自傷,而且每次隻能使禁製鬆動一點點而已。”晏殊受到體內真氣反噬,吐了一大口血,無奈地搖頭道。

晏殊靈識掃視了體內的禁製,發現那道禁製確實鬆動了一些,在剛才真氣與禁製碰撞時,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出現了,就像和藍衣大戰時一樣,腦海中閃現了無數零碎的記憶片段,但是他根本無法將它們聯接成一件完整的事情。“清風穀”,飄逸的行書、紫色的光柱、還有那眼神,那背影……晏殊甚至不知道這算不算做記憶,因為他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晏殊看向窗外朦朧的夜色,他知道,夜,還很長。

第三節最後一日

最後一日比試,天還蒙蒙亮。演武場周圍已經聚集了上千人,大家都在等著最後的巔峰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