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複仇之路(1 / 3)

殊途同歸,修真煉陣。豔落江湖,血戰天門。六禦至尊,五帝為神。蚍蜉天道,誰主浮沉?第一節十步一殺

時值嚴冬,蒼茫的大漠上風沙飛舞,顯得十分荒涼。

晏殊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彤雲,繼續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前方的風雲堡。風雲堡是大漠之中的唯一城堡,專門截殺來往商賈,而這片大漠又是連接東土神州與西部炎州的必經之路。“風……雲……堡!”晏殊輕聲自語。

陡然,四周沙塵翻湧,隱隱透著一股強烈的殺氣。如果是一般的人隻會將這種現象歸結於簡單的自然現象。然而晏殊這種達到靈氣初階的高手來說,靈識自然敏銳無比,對於殺氣的感覺比一般高手強了無數倍。

在東土神州與西部炎州,修煉風氣盛行,東土神州修行以修煉真氣為主,西部炎州以修習鬥氣為主。當然其中不乏天資卓越者,兼習真氣與鬥氣。此外,極寒之地的南極銀州、茫茫海域中的北海蓬州與東土神州、西部炎州並存。隻是這兩州距神州和炎州極度遙遠,人們對於這兩州的了解也是很少。

神州對於修煉等級的劃分為聚氣階段、靈氣階段、玄氣階段、紫氣階段。各個階段也分上中下階。而炎州修者主修鬥氣。炎州對於修煉等級的劃分則是從最基礎的一階到最無敵的十二級。一般來說,按照實力對比,神州修者的每個階段正好對應著炎州修者的各三階.

這時,圍繞著晏殊周身已然襲來四柄玄鐵飛劍,飛劍速度極快,肉眼已經無法分辨它們的攻擊方位。晏殊神識緊隨飛劍運行軌跡,發現四柄飛劍已經從各個方向完全封死了其逃生途徑。“風雲四傑。四傑合璧,飛劍天下無敵?哼!”刹那間,四柄飛劍同時射向晏殊頭部、心髒、背部、胸膛四處要害。

四人頓時露出喜色,畢竟他們的四方飛劍陣在神州、炎州都是赫赫有名的強勢象征。可惜他們高興地太早了。

晏殊在飛劍近身的刹那間才開始急速閃動身形,完全沒有任何花哨多餘的動作,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身形都是精確到毫厘地勘勘避開飛劍。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四柄飛劍的攻勢已然全部被化解。

飛劍有靈,在其攻勢被化解的瞬間已經回到四人手中。

“靈氣初階!”其中一個長著絡腮胡子的大漢吃驚地說。

“不錯啊,年輕人,這般年紀就有這麼深厚的修為,以後定然前途無量。隻可惜,你闖錯地方了。你從炎州高調宣稱要滅殺風雲兩位當家,一路斬殺數十位風雲堡精英,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另一個穿著青袍、鶴發童顏的老人冷冷說道,顯然對於晏殊已是痛恨至極,定要下殺手了。“能死在我們四人手中,也不枉你一身修為了。隻是,可惜了風雲堡的那些精英。唉……今天就用你血來祭奠他們吧!”

“大哥,別跟這小子廢話了。一起殺了他,為死去的弟兄報仇。我還沒見過這麼囂張的殺手,看他有幾分能耐!哼!”一白衣男子說罷,提劍飛速迎上晏殊。

“風雲四傑。你們都該死!”晏殊淡然拔出背上的巨型闊劍。

“布陣”青袍老人忙喝道。眨眼間,四方劍陣已成。隻見連綿不斷的劍影從各個角度襲向晏殊各處要害。晏殊一柄巨闕劍大開大合,形成密集的防護劍影,劍影近乎實質化,完全阻隔了四人的攻勢。四傑見無法以劍術取勝,各自散發出強烈的鬥氣,想要突破巨闕劍防護。鬥氣附於飛劍之上,攻擊力數倍增長,加上四人多年磨合的劍陣輔助,晏殊身上已經出現多處傷口。

待到明了劍陣要義,晏殊不退反進,全力占據陣眼。“破!”晏殊大喝一聲,強大的靈力散布在四人布下的劍陣中,完全破壞了四人的攻擊與防禦策略,伴隨滾滾沙塵,整個四方劍陣已經被破。四傑剛要重組陣型。隻是晏殊不會再給他們機會了。一劍劃過,近乎實質化的劍芒,立即割斷了白衣男子的喉嚨。其他三人見共同修行了幾十年的師弟被殺,眼神頭發出極度憤怒的光芒。

所謂越老越精,三人見四方劍陣被破,立馬形成三角犄陣。在他們看來,晏殊隻是靈氣初階,他們也都已達到鬥氣三階,以三敵一,想要取勝並非難事。但三人顯然忌憚晏殊實力,都沒有衝動地攻擊上去。

晏殊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神色波動,在“逆道”的磨礪,讓他在任何時刻都能以做平常的心態麵對困境,更何況,在他看來,眼前的根本不可能對他構成威脅。“十步一殺!”晏殊拖著巨闕劍緩緩向三人迎去。靈氣注入劍身,劍尖竟與沙土摩擦出點點火花。“已在十步之內!”突然,晏殊利用劍氣激起沙石翻湧,就在沙塵遮擋三人視線的刹那間,晏殊身形急速移動,瞬間便移至青袍老人身後,沒有什麼懸念,快若閃電般的一劍,青袍老人連意識到危險地機會都沒有便被誅殺。死前驚恐地睜著雙眼。“極速……”倒地之前竟略帶一絲微笑。

這便是高手的寂寞,有些人麵對高手決戰,即使是死也是一件有尊嚴的幸事。

另外兩人剛意識到青袍老人被誅殺,即將反擊時,但見青袍屍體被踢飛,二人刹那分神之後,靈識竟然再也無法鎖定晏殊行蹤。“危險……!”絡腮胡子的中年大漢話還沒有說完,一柄巨劍已從他的胸膛穿過,鮮紅的血液順黝黑的劍身往下滴落!晏殊拔劍,引著大漢鮮血向最後那名黑衣人飛濺。這是赤裸裸的挑釁!

四傑僅剩的那人怒極,驟然提速向晏殊衝來。“十步之內,必殺之!”話還沒說完,積聚了晏殊強大靈力的巨闕劍已斬向那人,然而,黑衣人麵對晏殊的攻勢,不退反進,隱隱可見他的額頭血脈不斷膨脹。黑衣人自知不敵,無奈之下,引體內鬥氣逆流自爆,想與晏殊同歸於盡!

晏殊眉頭微鎖。死亡!那是死亡的感覺!沒有人比他更了解死亡的感覺。十五歲時步入殺手行列,一月之內連挑黑風八怪、青城五毒、普陀雙雄,以重傷之身,大戰鐵血門,血染曦陽五十裏,並從容身退。而後五年銷聲匿跡。“不殺,則死。從來沒有兩全。”他早就習慣在生死邊緣進行突破。

說時遲,那時快。晏殊控製著巨闕劍中的靈力散開,抵消了黑衣人爆體產生的部分衝擊流,同時急速後退,以掌力硬抗剩下的攻擊力。即使強如晏殊,也不敢硬對一名鬥氣三階高手爆體產生的強大鬥氣衝擊流,那可是修煉了數十年、上百年的鬥氣在一刹那間全部爆發,破壞力端的強大無比!化解完黑衣人剩餘的攻擊力,晏殊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可惜啊,我僅僅領悟到設陣訣的意境,利用周圍萬物誘敵於刹那間,配合上現在的速度才能取勝。要是可以領悟禦陣訣,戰鬥將會變得輕鬆許多。”晏殊收回飛劍,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也不看風雲四傑的屍體,徑自向風雲堡走去。

第二節風雲堡

風雲堡,又名金城。風雲堡的第一代堡主風雲,功力通天,精通陣法,寓陣於道,以陣法輔助修行,天縱奇才。是修行界已知的最近一位飛升高手,距今已有一百年時光。飛升前,融彙畢生所學的陣法精髓,在風雲堡布下重重禁製,可抵禦一切物理攻擊,即使修行界的世俗高手也難耐其分毫。

晏殊立於風雲堡城下,隱隱可見點點符文散發著耀眼的金光,細細捕捉,晏殊發現那些將那些散發著金光的閃爍點連接起來,無論如何組合都自成一類小型陣法,而整個城池擁有千萬個散發著金光的閃爍點,組成了完整而完美的防禦陣型,端的氣勢磅礴,精妙無比。晏殊用靈識掃過所有的閃爍點,記住它們各自的方位及組合形式。對於靈氣階段的修行者來說,靈識記憶自然非常簡單。

“城下什麼人?快快報上姓名。”城上守城衛士喝問道。

“去告訴成風、成雲,晏家的人到此!”

“二位城主的名號是你隨便可以叫的嗎?!想活命的快點給大爺滾!”衛士叫囂著。

晏殊運足內力,沿著光滑的城牆,飛向三十丈高的城樓。腳踏在城牆上竟然出現極寒與極熱兩種不同的能量,兩種能量順著筋脈直接攻擊晏殊的心脈。晏殊將渾身內力凝聚在心脈周圍,才勉強抵禦這種霸道的攻擊力。“好霸道的禁止!”

這時,城上的守衛也反應過來了,一時間,箭如雨下。這些守衛中不乏一般的高手,有些箭支上蘊含強大的鬥氣或者靈氣,攻擊力成十倍百倍的增加。晏殊的完全憑借急速身法一邊往上飛行,一邊不斷避開如蝗蟲般密集的飛箭。頃刻,已經躍上城樓,挾住剛才那個答話的衛士問道:“成風、成雲在哪?”那名衛士的肩膀被晏殊抓的“咯吱咯吱”作響,周圍的衛士剛想衝上來。晏殊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那些人都不由地往後退了退,沒人敢上前。

“在……在曦……曦陽鎮。”

“十大長老也去了?”

“隻有大長老鎮守城堡,其他的都去了。”晏殊放開了那名衛士,直接向長老堂奔去。衛士長籲了一口氣,下麵的衣服早已經濕透了。

晏殊剛來到長老堂,門前已經站著一個身著藍衣的老者,單薄的身體卻讓人產生不了一點的輕視之意。藍衣老者名叫藍名,是風雲堡內僅次於成風成雲的高手,修習鬥氣,已經達到四階高級。“宴家人?五年前被滅門的宴家?”“滅門之仇,不共戴天!當年參與此事的人都得死!”晏殊的眼神冰冷如千年寒冰。

“風雲堡斷不可能參與此事。”藍衣老者冷冷說到。

“藍衣長老,多說無益。來吧!”

“我不知道你怎麼會尋仇到風雲堡來著。看來不管老夫怎麼解釋都是沒用的,這一戰既然無法避免,那麼不管誰生誰死,希望你相信,風雲堡與宴家滅門斷無任何瓜葛!”

晏殊神情一怔。他在懷疑是不是有人跟他下了套。

藍衣老者持劍襲向晏殊,看似簡簡單單的筆直的一劍,蘊含的藍衣幾十年來的劍術心得,化華麗為樸實、化複雜為簡單,一劍之中融彙了無數絕妙招式。當藍衣說出最後那句話時,晏殊的分神的刹那,讓藍衣看到了機會,迅速使出了他最為自豪的一劍。高手對決,爭的就是先機,晏殊不僅失了先機,而且連精力都沒有集中。

“一劍定勝負!”藍衣此時距晏殊僅有十步之遙,劍芒無限接近於晏殊胸膛,產生強大的壓迫力。晏殊感覺渾身劇痛無比,甚至連呼吸都難,隻是藍衣是一名四階高級的當世高手,想要反敗為勝幾乎沒有可能!

巨闕劍與晏殊心意相通,在晏殊背上“鏗鏗”作響。距離太近了,而且藍衣速度太快了。晏殊根本來不及拔劍。死亡的氣息如此濃重,這一瞬間,晏殊腦海中無數的片段閃過:紫色的光柱、巨闕劍譜、幼時的習武修行場景、宴家的滅門、清風穀……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境界,明明是極為短暫的一刹那,晏殊仿佛又輪回了一次。

五步,藍衣的劍芒已經刺入到晏殊的胸膛,晏殊渾身青筋暴起,嘴角不斷地留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