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秘密
“烈火焚心嗎？不像！”
薛痕緩緩張開眼睛，傷口包紮得嚴實，心口處還隱隱刺痛。
“這裏是哪裏？”
薛痕掙紮著坐起來，才看見麵前柳纖塵小丫頭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房間布置很簡樸，側邊牆壁上掛著一幅山水畫卷。
摸摸鼻子，深深吸一口氣，薛痕努力回想發生了些什麼：擂台上，笛聲，一張驚恐的臉，黑笛刺入心窩，古藤劍，一抹黑光！
“對，黑光...呃！”
薛痕一時激動，碰到心口處的傷口，劇痛鑽心，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唔，你醒啦！”
柳纖塵直起身，一雙小手揉了揉眼睛。
“啊，你醒了！”
小丫頭突然醒悟起什麼，連忙跑到門口處躲起，隻露出小半個腦袋瓜警覺的望著薛痕！
薛痕摸摸頭，有些莫名其妙：“師姐，這裏是哪兒？”
小丫頭眼睛睜得老大，仔細看清薛痕的眼珠子是黑色的才小心翼翼回到桌子對麵坐下。
“供奉堂偏院，塵兒和爹爹住的地方。”
右手緊緊握住柳葉劍，柳纖塵細眉輕輕一挑，鼓起勇氣問道：“你現在是好人還是壞人！”
薛痕奇道：“師姐為何這麼問？”
柳纖塵示意了一下手中的柳葉劍，很認真的說道：“你要是壞人，塵兒得趕緊跑。爹爹說過，不要跟壞人處一起，要是遇到壞人趕緊離遠點，壞人危險，會傷害塵兒！”
“痕兒是壞人？”
“現在應該不是，你的眼珠是黑色。不過你的眼睛變紅的時候好恐怖，塵兒好害怕。小木頭，你還會紅眼珠嗎？爹爹也說了，紅眼珠很可怕，不過塵兒哭的時候才會紅眼珠，所以爹爹很怕塵兒哭。”
薛痕搖搖頭，至少現在他還不明白為什麼會那樣，隻知道自己眼睛看到一片血紅的時候心底非常憤怒，似乎隻有雙手沾到鮮血才能將怒火發泄！
柳纖塵突然低下頭，歉意道：“小木頭，對不起！”
“對不起？”
“嗯，對不起！”小丫頭頭埋得更低了，聲音越說越小：“都是塵兒不好，如果不是那天早上塵兒傷了小木頭，小木頭就不會被那個壞家夥傷到。”
就算沒有被刺傷肩膀，擂台上艱難忍受那笛音侵蝕時也決計躲不開那一刺。不出劍則以，出劍則從未想過能全身而退。不過此時薛痕並沒有想這些，依纖塵丫頭的話，薛痕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天？痕兒昏迷了多少天？”
見薛痕沒有什麼異常，小丫頭也放鬆了警覺，又趴到了桌子上，含糊道：
“塵兒好累呀。小木頭你都昏迷六天了，開始都是爹爹守著你，三天前爹爹有事出去了，才由塵兒看著你，塵兒好累，都沒睡好！”
“六天？”至少現在，薛痕還不想讓族人知道他身上那股無名邪火被暫時壓製了。如果連續六天沒有出現烈火焚心，渾身通紅的怪狀，族人會否懷疑呢？
“有其他人來過這兒嗎？”
“沒有，族長他們想要來看你，但被爹爹趕走了，還用了供奉令呢！”
隻有柳家婦女知道？不過這有什麼好擔心的。
“哦，對了，剛才有個怪聲音讓塵兒告訴你，適當時機把裂天收了，裂天是什麼東西呀？”
裂天？小丫頭有三天兩夜沒合眼了，既要看著薛痕，又要時刻保持警惕，渾身一放鬆，倦意襲來很快就睡著了。
薛家供奉堂建在整個薛家駐地後麵，為表示對客卿的感激和尊重，薛家客卿也一並歸到供奉堂。在薛家，一些特別的客卿幾乎和供奉堂薛家長老擁有一樣的權力，柳行言便是其中之一。他雖然任薛家左護使，但在上一任族長就開始任職了，並深得供奉堂長老信任和賞識，就算族長薛長鳴也要敬他幾分。
不然薛痕身受重傷，族長帶著一幹長輩早就衝進來了，哪裏會理會那供奉令！
柳行言居住的房子還要片後一些，是最接近後山禁地的。早在六年前，薛家那些長老突然一個個全跑去閉關了，整個供奉堂顯得空蕩蕩的。
撫著心口下床，輕手輕腳走出房門，外麵天色已經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