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幽的秋水往後一擋,與一個鋼圈撞到了一起。來者被秋水的力道震得往後一退,又要用那鋼圈來套尋幽。
原來是一個留著山羊胡子,身裝灰色道袍的中年男人,看不出是哪一派的人,大抵是散修,手法也不怎麼高明,隻靠著一個鋼圈來套人。
“郭叔!”於公子驚喜地大叫一聲,從地上爬起來,連忙向山羊胡子奔去。
他一躲到了向山羊胡子身後,臉上又恢複得意之色:“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本公子許你以後錦衣玉食,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尋幽完全不想搭理他,拿出捆仙繩就要把向山羊胡子卷起來。
這時外麵忽然來了個禦器飛行的修士,高聲喝道:“何方人士,居然敢在我國師別苑鬧事!”
來者約是練氣六層的修為,比尋幽低了一大截,但他們這裏有三人,而尋幽隻是單槍匹馬的一人。她擔心這裏有詐,便一召秋水暫時禦劍而去。
那飛來的修士,踩在一葉小舟上麵,入院之看見一個白色影子踩著放著紅光的飛劍一閃而過。臉色不由一沉,轉而向於公子道:“你個混帳,又得罪了什麼人?”
“爹,不是我。這次實在是她……”於公子從山羊胡子身後走出來,還想辯駁。
“我還不知道你!”那人喝止,從黑暗中走出來,身穿一身華麗的道袍,身材瘦高,父子倆眉目間有些相似,“看那修士的身形是個女修,定是你見色起意,反而差點被人殺了。”
於公子耷拉著腦袋,一句話也不敢說。
“若不是我讓你郭叔先一步趕來……”於國師冷冷地看了眼尋幽離開的方向,“看這樣子是蜀山的弟子,幸好是個女修成不了大氣候,若你得罪了男修全族都將被你連累!”
“爹,好歹你也是堂堂國師不是?怕他個小修士做什麼!”於公子不滿地嘟囔。
於國師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他一眼,便與山羊胡子走進一間房間,身後的士衛替二人關上了門,並站在外麵看守。
待滿院的人都散去,尋幽從別苑外一棵茂密的大樹上飛下來,悄無聲息地落在那間房頂之上。她斂住氣息,移開一片瓦片,裏麵的燭光馬上射了出來。
裏麵,於國師與山羊胡子的談話才剛剛開始。
“事情辦得怎麼樣?”於國師壓低了聲音問山羊胡子。
山羊胡子得意地勾了勾嘴角,右手撫著須,道:“自那姓虞的死了後,虞家已經不足為懼!”
於國師搖了搖頭,皺著眉頭,道:“隻怕沒那麼簡單,那姓虞的在世的時候,我們哪一次派去的殺手活著回來過?恐怕他身後有高人相助,再說前宰相一脈尚在,虞家還有個獨子在。我看他們最近有扶這個獨子上去的意圖。”
尋幽一愣,沒想到她想悄悄對付這兩人,竟聽到了這種消息。虞家獨子不就是虞章潔麼?姓虞的便是她虞師伯。虞師伯修為高深,他們二人的雕蟲小技自然不放在眼裏。而今他已歸山,虞家哪還有什麼大靠山。
而虞章潔才華橫溢,本就該擔任朝廷大員,為國分憂。他們二人身為修仙之人,居然還在凡塵俗世中瞎摻和,真真是敗壞修仙界的名譽。
山羊胡子點了點頭,向於國師自薦:“這次便由我親自動手,諒他也躲不過這一劫!”
於國師笑著拍山羊胡子的肩膀道:“有賢弟出手,那愚兄便可高枕無憂了。”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聊了會兒無關緊要的事情。尋幽聽了一會兒,便轉而到於公子的房間,順手放了一點迷魂香,封了他周身靈穴,便將他扔進九龍鐲中,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了。
“你將此人扔進鐲中做什麼?”不一會兒,尋幽腦海中便響起蒼若微怒的聲音。
尋幽與蒼若這一段時間相處下來,早已經摸清他的脾氣,知道他便是這怪脾氣,便笑道:“我這鐲子裏正缺一個種靈藥的,把他抓進來給我種藥如何?”
蒼若果然沒了聲音。其實尋幽哪裏需要人幫她種藥,即便要種也要找些好人來,這種人她怕煉出來的丹藥吃了中毒。
至於虞章潔那邊,自己正好出來遊曆,故人逢難出手搭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虞師伯那邊由於已經“不在人世”,也不方便出現,倒成全她去京都一觀的願望。
尋幽這邊帶著於公子去了京城,而臨州城這邊國師公子在自家別苑失蹤了,卻鬧得不可開交。而劫走於公子又是一個修仙者,常言道神仙“朝遊東海,暮棲蒼梧”,縱使同為修仙者也難以找尋,俗世的力量更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