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一個遲疑的男聲突然從頭頂上傳來。
“……烈?”夏侯越試探性地喚道,聲音裏完完全全透著女子的陰柔。
“果然是你!穿了女裝頭發也變黑了還真認不出你!”烈連忙扶起了夏侯越,看到她那傾國傾城的樣貌時不禁愣住了,白發綠眸的他總是英氣十足,可是黑發黑眸的她卻透著女子的柔弱,隻是前者讓人恐懼,後者卻讓人忍不住想要保護而已。夏侯越感覺得到他扶起了自己,連忙用力地抱住了他,把頭埋在了他的胸膛裏不停地顫抖。烈明顯地怔住了,沒碰過女人的他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雙手無力的垂在兩邊,問道,“越……你怎麼了嗎?”
“別問!求你…別問……”夏侯越這是第一次祈求別人。
烈聽了還真的沒問,緩緩地抱住了她,一直…一直抱著,然,夏侯越卻不知道,在不遠處那抹消失了的悲傷的白色身影。
“越,你師兄他…知道你是女的嗎?”烈看著那白色身影離開的方向問道。
“嗯。”夏侯越悶悶地聲音響起,“怎麼了?”
“沒什麼。”也許,自己是幸運的。
另一邊,東越軍一聽到夏侯越以及他的冰焰騎還有威武將軍的人都來了,一下子竟然軍心大亂。主帳裏麵,楓納和趙雅君聽著外麵士兵們的談話,心裏充滿了各種不同的心思。
趙雅君蹙起了眉頭,事情有蹊蹺:“主上,威武將軍的隊伍……”
楓納笑了笑,不以為然地說道:“是啊~他們還在遠處呢。”
“沒想到夏侯越會想到這一招,那我們需不需要現在去攻打蜀地?威武將軍的軍隊要到蜀地還要四天的時間,冰焰騎再厲害也隻是隻有一千人的軍隊,不是我軍的對手。”趙雅君征求楓納的意見。
“不,威武將軍的人很快就會到的。”除了那個任逍遙,北邊還有一個被稱為死神的夏侯越,聽聞他隻是一個養子而已,而且他似乎不會功夫,也沒見他當過主將(其實是夏侯翼不讓,而夏侯越又采取無所謂的態度),有那兩個人在…是一個威脅呢!
不久後,果然不出所料,由於夏侯越的“失蹤”,氣地夏侯翼立刻讓威武軍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往蜀地,四天的路程硬生生被他減成一天半,將士們都累地幾乎要倒地暈死過去算了。而已經恢複了白發綠眸的夏侯越一大早就等在城牆上了,夏侯翼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永盛王朝29年6月初,逍遙軍也已到達蜀地。
蜀地的大城門前,兩個軍隊麵對麵的站著,各個將軍各自介紹後,任逍遙突然慢慢地走到了夏侯越的前麵,高深莫測地笑了起來:“嗬嗬,一直都想見你,死神夏侯越。”
夏侯越雖然依舊冷著臉,但是眸中卻隱隱有著興奮之意:“好久不見,戰場之虎任逍遙。”
眾人驚呼,夏侯越和任逍遙是舊識?
“認出來了?”任逍遙微笑道。
夏侯越輕輕地點了點頭:“即使戴著麵具,每個人的呼吸、腳步聲都不同。”
“今晚聊聊?”
“好。”
夜晚,趁大家都還在內城裏喝酒,任逍遙和夏侯越便趁機離開了。他們來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院子裏,任逍遙隨手摘了一根狗尾巴草就塞到嘴裏,隻露出前端在半空中晃啊晃的:“最近過得好不好啊?死神。”
夏侯越將雙手負於身後,舉頭看向那殘月淡淡地說道:“人生無所謂好與不好,不過是虛空一場,當夢醒了,一切都過了。”
“別那麼嚴肅嘛~夏侯翼對你不是挺好的?我都聽說了,他可是為了你以超快的速度追來了蜀地的。”任逍遙隨便躺在了地上,頭枕著雙臂。
“他是我的大哥。”淡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當真不懂?”
“不想懂,也不該懂。”在他的心目中,夏侯翼永遠都隻是他的大哥。
“……原來如此……”
“那你呢?”
“緣來終緣去,相看兩相厭。舊情成新傷,痛己不利人。若已是無情,不如將夢醒。我想,你和我都是一樣的人,你會懂得。”
“……別傷了自己。”他是真心想要她好。
“這可由不得我來決定。”
“會有的,那樣的人。”
“那也要等找到了才行呀!”
頓時,他們竟然相對無言,夏侯越不以為然地依舊看著殘月,但是他卻知道,夏侯翼和二皇子正在不遠處看著、聽著這邊的情況。忽然,他想起了那個幻界之主,問道:“你身邊是否有個總是散發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