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的明白,梅妃是知道雪蓮的藥性的,但是恐怕梅妃是以為湯裏麵隻是普通的雪蓮而已,搶救應該可以保住龍種的,她萬萬想不到,湯裏麵竟然是極補的天山雪蓮,而且還有一包不知是誰的墮胎藥,本想利用自己的龍種鏟除張淑妃,卻因此失去了龍種不止,還差點被打入冷宮,這梅妃……果然已經變笨了。
走上前伸手欲拉梅妃的手腕,卻被太子先一步把她扯住,咬牙切齒的對她說道:“你又想怎麼樣?”他以為秸斕要對梅妃做什麼傷害她的事。
秸斕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一甩甩開了他的手,然後幫梅妃把脈。是鶴頂紅,毒素已經接近心脈了。然後轉頭看向太子說到:“請太子封住梅妃娘娘心脈周圍的經脈,隻留下一條不用。”
太子先是一愣,然後大聲的喊到:“你到底怎樣!!封住心脈周圍的經脈母妃會死的!”
“如果不想她死的更快就照我說的做!”說完就起身走到夏侯翼的身邊說了幾句話,夏侯翼點了點頭,看了太子一眼就施展輕功離開了。
太子死盯著她不動。皇上突然抬頭對太子喊到:“禦兒,照月斕姑娘的方法做!”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太子雙手緊握,最後也不得不照做。過了一會兒禦醫來了,幾十個禦醫一一把了脈,全都頭冒冷汗的跪下,統一結論是:梅妃娘娘喝下的是鶴頂紅,幸好封住了心脈周圍的經脈,隻剩一條經脈供呼吸,這樣才可以讓梅妃娘娘延命一小段時間。
皇上聽了大怒,要把禦醫全砍了。頓時求饒聲又是一大片,夏侯晨也幫禦醫們求情,畢竟禦醫們都是無辜的。
最後皇上也隻是罰了他們三年的俸祿。無計可施,太子和皇上都轉頭看向秸斕,畢竟是她提出封住心脈的。這時候夏侯翼也提著一個藥箱回來了。她接過了藥箱,幸好夏侯府離皇宮並不算太遠,夏侯翼的輕功也了得,不然時間過長了,梅妃就沒救了。
再把了一次脈,沉思了一會兒,然後打開藥箱,從右邊的凹槽拿出一個小瓶子,上麵貼著一個吐字的小紙張。倒出一顆在手上,太子見了,連忙問到:“這是什麼?”
“催吐丸。”這丸一入肚子就迅速溶化,變成一種讓人受不了的液體,對人並無害,要說真有害處,也隻不過是讓吃的人把肚子裏的東西全吐出來而已。這催吐丸也可以說是一種特殊的解藥,隻要趁毒還沒有進入心脈,吞下這藥就可以把毒給吐了出來。當然,如果用內力把毒逼出體外會更舒服些,但是像鶴頂紅這種一使上內力,毒素就散播的更快的毒,還是用這催吐丸比較好。
催吐丸一喂進梅妃的肚子裏,她立刻彈起來,捂著肚子吐了起來。嘔吐出來的東西在地上冒出了小泡泡,梅妃隻覺五髒六腑有東西在翻滾,酸溜溜的味道讓她不自覺的嘔吐了起來,吐著吐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這可比她害喜的時候更為辛苦啊!
見梅妃吐的差不多,吐的臉色蒼白的時候,秸斕又在左邊,把一塊白板取出,露出下層的一格格的草藥。取出一些薄荷葉就要喂到梅妃的嘴裏,中途又被太子攔住了。
他剛才見自己的母妃這麼辛苦,現在哪還敢讓眼前的人亂喂藥啊,可惜他又不識得這些草到底是什麼,隻好再次問到:“這又是什麼?”
他又來了!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她沒耐性的說道:“薄荷葉,不想你母妃繼續這麼辛苦你就放手!”
他尷尬的鬆開了手,她立刻把薄荷葉塞到了梅妃的嘴裏,然後取出兩枚白亮亮的細針,禦醫們幾乎是一見之下便兩眼發亮。他們都看的出那兩枚針並非行醫用的普通的銀針,它的光澤略暗一些,針身饒著一層逼人的寒氣,如果沒料錯,那應該是傳說中最稀罕的寒鐵所製。隻是他們不懂,這麼一個以跳舞為生的小姑娘,哪來的這麼高明的醫術和稀罕的寒鐵所製的醫具?
她將兩枚針在梅妃的額邊的兩個穴脈各刺了一針,不用太子問,她自己解釋道:“薄荷葉雖帶點苦澀,但是很清涼,可以減少梅妃娘娘的痛苦以及殘餘的毒素,這兩枚針是寒鐵所製,針上的寒氣可以引導薄荷的清涼傳遍梅妃娘娘的各處經脈,有減少各處經脈的不適以及昏懈的作用。”說完,然後拔出兩枚針,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繼續說,“剩下的隻需要調養兩個月就好了,我相信禦醫們知道怎麼做的。”
禦醫們連忙點頭稱是,然後被皇上趕出去了。禦醫們離開後,皇上心疼的抱著梅妃:“梅兒,你何苦如此?”
梅妃咬了咬牙,臉色已經慢慢恢複紅潤,卻依舊是這麼蒼白,這是心病所致,他們這些局外人是幫不起的。她的眼淚再次流下,聲音沙啞地說道:“美人卷珠簾,深坐顰峨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皇上,您後宮三千,年輕美女多不勝數。如今妾身人老珠黃,孩子沒了,您…也不要妾身了,妾身留在這個世上又有何用?”
“誰說你人老珠黃了,你很漂亮,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朕沒有不要你,朕當然要你!”皇上也不管他們還在場,緊緊的抱住梅妃向她表白。
梅妃淒慘的笑了笑,似得到一絲安慰的說道:“嗬嗬,原來皇上也會說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