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警官和郭泰輝沒碰桌上的煙盒,反倒一同向小黃『毛』湊了過去,一左一右站在他身邊。車警官盯著黃『毛』看了一會兒,慢慢俯下身子……
小黃『毛』反應真心很遲鈍,到現在還沒發覺不對勁,反倒張羅著:“來來來,怎麼不吸啊?甭跟兄弟我客氣。”
“這裏不讓吸煙,你不知道嗎?”車警官伸出兩根手指,一下捏在小黃『毛』的那支煙上,“嗤”地一聲把煙捏滅了。
小黃『毛』微張著嘴,看車警官的眼神像是在看怪物,愣住了……
車警官臉上也沒了笑眯眯的表情,突然吼道:“媽的,你小子行啊!警署裏也敢這麼囂張?郭泰輝,把他給我銬起來!”
郭泰輝一把將腰間的手銬拽了出來,一閃身來到黃『毛』身後,想把他銬在椅子上。小黃『毛』看樣子真是慣犯,使勁扭著身子,還把手故意往前探,郭泰輝拷了幾次都被他給掙脫了。
車警官來氣了,喝道:“對他這麼溫柔幹嘛?再動給他上警棍,殷醫生在呢,出不了事兒!”
郭泰輝對著小黃『毛』的腦袋使勁推了一下,斥道:“老實點!”
小黃『毛』瞬間蔫了,郭泰輝也沒給他留半點情麵,拷得死死的。 韓娛夙緣292
車警官一屁股坐在小黃『毛』對麵的桌子上,抬腳虛踩在他的雙腿之間。小黃『毛』岔開腿坐著,車警官的這一腳尺度把握得那是相當好,隻要稍微再往下一丁點兒,就能踩到小黃『毛』褲襠裏的玩意兒。車警官抱著胳膊,板著臉:“把你強『奸』的經過說一說,還有,你胳膊上的紋身有什麼說法?”
我和徐慶培對視一眼,心下了然,車警官是想兩個案子一起來了,順道把小黃『毛』的強『奸』罪也問出來。
小黃『毛』先是有些慌張,但也沒笨到令人發指的份兒上,一聽車警官的問話,當下支支吾吾起來……
車警官臉『色』陰沉下來,眼睛死死地盯著小黃『毛』:“快說!”
小黃『毛』被車警官一恐嚇,卻突然硬氣起來,“哼”了一聲:“我拒絕回答,等我律師到了再說!”說完,還輕蔑地笑了一聲,挑釁意味十足。
郭泰輝搖了搖頭,當警署混了這麼多年,什麼鳥沒見過?對付這種人,講道理是不行的,當下一掏口袋,拿出一塊手帕。
我十分懷疑那手帕是郭泰輝用來擤鼻涕的,髒兮兮得簡直不忍直視。他也不解釋,把手帕完完全全地捂在小黃『毛』的臉上。
小黃『毛』被這麼一弄,難受得直哼哼,不停地掙紮著。我卻有些『迷』糊,不知道這玩的到底是哪出兒。
車警官是郭泰輝的頂頭上司,徐慶培又怕喊不動,郭泰輝看了我一眼,衝我怒了努嘴:“殷醫生,往上麵澆水。”
正巧手裏的茶還剩半杯,我端起來對著手帕“噗”地全潑了上去,還納悶問道:“然後呢?然後怎麼辦?”
車警官、郭泰輝看著我的眼神特別奇怪,有些不能理解。當下隻聽郭泰輝無奈道:“慢慢倒下來就好,不是讓您潑……”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心說你們沒說明白,這也不能怪我啊?車警官也無語地搖了搖頭,隨手把徐慶培手裏的茶杯拿了過來,微傾著一點一點倒了下來。
小黃『毛』被水一沁,先是嚇得一激靈;隨著滴下的水越來越多,小黃『毛』發出“噗噗”的悶響,大有溺水的架勢,而且使勁蹬著腿,不多時候,竟然……『尿』了……小黃『毛』穿的是白褲子,一『尿』之下褲襠全染黃了……
車警官沒有停手的架勢,可還沒等他把茶水倒完,怪事兒出現了……整個審訊室的燈竟然全部一閃一閃起來!
審訊室是個封閉的環境,沒有通向外邊的窗戶,冷不丁燈閃,整個屋子也陷入一種斷斷續續的黑暗之中。 韓娛夙緣292
我皺了皺眉,這種感覺實在不怎麼好,尤其燈管還“嗤嗤”“啪啪”地『亂』響,很古怪。
我沒時間找原因,也無暇顧及椅子上的黃『毛』,把徐慶培拉到角落讓他靠著牆壁,自己則是站到他的身前。
車警官和郭泰輝則是掏出手槍,拉開了保險;兩人背靠著背,一個朝向審訊室的門口,一個冷冷地觀察著四周。
小黃『毛』孤零零地坐在屋子正中間,在電燈剛開始閃爍的時候,他整個人就跟一灘爛泥似的窩在椅子上,暈了過去。
我們沉默著,這詭異的氣氛持續了十幾秒鍾,電燈卻又突然恢複了正常,整個屋子又完全亮了起來。
車警官微微鬆了一口氣,對郭泰輝使了個眼『色』:“泰輝,去看看黃『毛』。”
郭泰輝微微點了點頭,緊握著手槍不敢怠慢,小心翼翼湊到黃『毛』麵前。小黃『毛』一動不動,手帕上的茶水都飽和了,正一滴一滴往下淌,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