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小活佛要外出雲遊,朕派你隨身侍奉。你可願意?”
林桑奇怪地看了看法如。難道這個世界的和尚不知道男女有別麼。這時法如也看向林桑,目光依舊不帶一絲雜質。淡淡的笑容讓人心生安寧。
“民女自無不願之理。”林桑靜靜地說著,心中卻歎了一口氣。自己又如何能違抗天命。不管這個小和尚是好是壞,至少要比被那個三皇子捋走要來的好些。這個時代的女子,有哪個能決定自己的命運。
“民女尚有一求,不知萬歲可否答應。”說著,林桑俯身跪在地上。法如見狀身後虛抬,一股氣體仿若實質般托起了林桑。
“且說,若合理,相信陛下自會應承。”法如向武治皇帝稽首一拜。
林桑詫異地看著法如。是武功,還是法術?這個和尚,還真是與眾不同呢。居然可以這樣和皇帝說話。
“如活佛所說,你且說來。”武治雖然對法如的言語有些不滿,卻沒有表現出來。
“不知可否讓民女的表妹香雪一同侍候小佛爺。”
“若小活佛沒有意見,此事自然可以。”武治見隻是關於一個小秀女,便沒有在意,將選擇權交給了法如。
林桑馬上將哀求的目光投向法如。“求活佛成全。”
法如之所以要帶林桑走,一方麵是因為害怕林桑再被三皇子糾纏。最主要的還是因為,生死一線間,林桑的眼波、林桑的歌聲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記,使他出自本能地希望能經常看到她。但對於香雪,法如完全沒有任何印象。正要拒絕,看見林桑的哀求,心下不忍,便答應了下來。
“不知活佛準備什麼時候走。”
“阿彌陀佛,法本自然,就明天吧。若無其他事情,小僧告退了。”
“活佛請自便。”說著,武治起身,與尚戒一起,將法如送出禦書房。揮手示意柳司士和林桑離開。關上房門,武治和尚戒相視無語。
法如靜靜地坐在敬佛園東廂房的蒲團上。眉心一團金色的光暈緩緩地散發出來,身體也逐漸變成了金黃色。紫金色的袈裟驀然消失,如同塑成金身佛像一般的法如慢慢地飄起來,懸在離地二尺的空中。金色的身體仿佛水一樣起伏流轉,每一絲肌肉,每一寸骨骼,每一個細胞都在神念的操控下輕快地跳動。眉心金色一閃,紫金色的僧衣仿佛一張緩慢拉起的幕布,由上至下覆蓋住了法如的全身。伸出手,一朵紫色的曼陀羅花憑空躍然掌心。
法如拈花微笑,“這便是如來五階麼?法身煉體,果然奇妙啊。這樣精準的操控速度,這樣的操控能力。師父說的對,神念,真的可以化形呢。”
抬起頭,目光透過屋頂,看到天上驚訝的眾修真者,法如淡淡微笑,神念瞬間衝到每個人的耳邊,“汝等何求?”
聲音仿佛穿透了頭顱,直接在意識中響起。靜仁和靜儀相視駭然。“汝等何求?”這句話代表著什麼。二人自是不敢妄自定義。“師弟,你繼續留此,我回師門向師尊求教。”說著,不待靜儀回答,靜仁驅動飛劍,一閃,瞬間已在百米之外。同時,數道劍光,寶光四下橫飛。這一天,修真界所有門派的掌門以及諸多散仙,收到消息後齊齊趕往上京皇城。
感受著一股股強大的力量衝進上京。尚戒震驚地從蒲團上跳了起來。“且稍安勿躁。”還沒等尚戒衝出門,法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尚戒心懷敬畏地坐回在蒲團上,無所不知,無所不在,這難道就是佛道的至境麼。
“天山昆侖(南疆蜀山,極東不老峰,東海五仙洞,南海混元洞,蓬萊三清洞,點蒼天音洞,北太行幻妖洞)派主,求見古佛修士。”
“散仙閔士華(黃德宇,豐子陵,武道明……),求見古佛修士。”
兩個時辰後,所有派主、散仙不分先後的來到上京。齊齊聚在敬佛園東廂房門口。門無聲的打開,法如靜靜地坐在裏麵。眾修士躬身一禮,走進室內。
“何求?”法如輕輕地說,聲音卻如鍾鳴聲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
眾人一凜。昆侖掌教淩化羽躬身道:“但請活佛賜教,如何免除修真士雷劫之苦。”
法如聽後默然不語。眾修士心懷期待,靜靜地等待。
“佛道修心,神念為綱。”片刻之後,法如說出當初智覺第一次修煉時跟他所說的話。“功法不可亂傳,諸位皆待有緣。多日來,多謝諸位派人護送小僧,現在都散去吧。”
眾人疑惑地相互望望,神念為綱,這是什麼意思。如何修神念呢。見法如不再言語,眾人失望地退了出去。房門自行關閉。眾人飛上半空,招呼門內弟子紛紛返回門派。“佛道修心,神念為綱。”一句最簡單的修行法門,傳遍了整個修真界,無數智慧,悟性高人一等的人,開始思考並嚐試修煉神念。
翌日清晨。
上京城外天高雲淡,法如帶著美豔的林桑,可人的香雪,辭別武治與尚戒。離開南門,南下行去。
隻見,天蒼蒼,野茫茫,兩個美女,一個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