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些人對自己有些親善的過分,白葉非但沒有什麼感激,反而心中更加狐疑了起來。這些人沒有理由對自己這麼好!哪怕是那位嚴老大再怎麼欣賞自己,按常理來講也不會把最舒服的地方讓給他,要知道,在這種極寒之地,多溫暖一些,就多一分活命的希望,沒有人會對剛剛認識地人這麼好心。
白葉心中越發覺得古怪,不過他也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什麼疑惑或者不滿來,很配合的露出很是感激的神情,對著嚴啞巴說道:“多謝嚴老大了!”
“白兄弟,不要跟兄弟們這麼客氣!”嚴啞巴十分高興的說道。
白葉微微一笑,也就大方的躺了下來,但是心中的警惕卻半分未減。
不過他也確實累了,一個月之前他在越過大虞與陳國的國界,翻過了一座山脈,然後在餓暈了之前被陳國的騎兵抓住,然後輾轉被帶到了雪涯城,一直食不果腹,特別是被裝進囚車以來,食物更是缺乏,加上剛剛又打了一場,自己的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沒過多久他便睡了過去,當然,他並不敢睡死,且不說周圍有些人不懷好意,但就這破敗的茅屋,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被暴雪壓塌,要是不想被活埋,最好還是要保持適當的警覺。自從逃出虞國以來,麵臨危險與壓力之下,白葉早已練就了一種應對危機的嗅覺,哪怕是在沉睡之中,他也能夠在危險到來的前一刻及時的驚醒,依靠這種能力,他才躲過了多次的追捕,逃到了陳國的境內。
他這一睡便從中午睡到了晚上,等到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發暗了。
此時所有的人都已經整理行裝,都穿上了自己最厚的衣衫,甚至有人還在衣服裏麵塞上了一些幹草。
“白兄弟,你醒了?趕緊吧,不然又少不了一通拳打腳踢。”嚴啞巴見白葉醒了,便走過來對他說道。
“大家都要去幹什麼?”白葉有些不明就裏。
“你不知道?”嚴啞巴先是一驚,然後接著解釋道:“今日正好輪換,我們要到城北百裏外,修築城牆。”
“修什麼城牆?”白葉還是不太明白。
“當然是修築城牆用來防禦獸潮了,去年的時候有大批凶獸南下,大段的城牆都被破壞掉了,要盡快修好才行,要是期間再爆發獸潮,那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情……難道你來的時候沒人跟你說嗎?”這會倒是嚴啞巴有些疑惑了,似這白葉不該什麼都不了解啊。
雪涯城以北是苦寒絕地,群山綿延,有一座巨大的山脈橫隔,一般的地方獸潮也難以越過,但是這山脈中間有一處斷裂,形成了一道足有百裏寬、千裏長的巨大山穀,雪涯城就坐落在這山穀的南端,算是遏製住了峽穀的咽喉。但是光光憑借雪涯城想要對付數以萬計的獸潮顯得有些力不從心,所以便在雪涯城以北五十裏、一百裏二處各修築了一道關隘,用來把山穀徹底的堵死。
“原來是這麼回事。”白葉喃喃道,不過白葉還是有些不明就裏,就這些十多歲的童奴又沒什麼力氣,能靠他們修城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