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禾說道:“師兄,我且先問你,你是不是叫程老二?”

我皺眉道:“我叫程少雙!”

古禾說道:“哦,那我叫程古禾。”

我想了想,不對,不對,古禾二字,絕對是用了“雙為二也”!

看到我嘴角的邪笑,古禾皺著眉看著我,說道:“你在想什麼惡心的東西?”

我說道:“我能想什麼,還不是想你到底叫什麼嗎?——對了,你說師門排輩?怎麼個排法?”

古禾翻著眼看著我,嘟著嘴說道:“不告訴你,告訴你的話,你就猜到了。”

我撓了撓頭,這古禾一會騷一會媚一會可愛一會嬌,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對付——

我真的不怎麼會泡妞。

我要是林三哥,這妞早就被我拿下了!

我說道:“師妹,這樣吧,我怎樣做,你才願意告訴我?”

古禾抬起頭,看著我“一臉真誠”,噗嗤一笑,說道:“你快洗洗臉吧!”

我對著銅鏡照了照,擦,忘了,我還頂著一臉大花臉呢!

古禾端了一盆水,放在盆架上,說道:“快來洗洗吧!”

我摩挲了兩下,發現這炭黑竟含著油,根本洗不掉!

我說道:“有沒有皂角啊!這洗不下去啊!”

古禾噠噠噠地在屋裏走著,邊走邊慢慢念道:“淨臉淨臉,若無皂角,淨不了臉。”

擦?

這丫頭還真會找時間出題。

第一個淨臉說的是我這大花臉的臉譜,第二個淨臉就是洗臉,字是一樣的,同字不同意,後邊還來個白話,搞毛?

不過我好歹也是四有穿越新人士,小小對聯能難得到我?

我把臉洗幹淨,伸手接過古禾遞給我的毛巾,擦了擦,然後把毛巾遞還給她,看到了梳妝奩兩側擺的花盆——

我‘辣手摧花’。

一小朵比我菊花大點有限的菊花捏在我的兩指之間——

菊花很黃,也很嫩。

我捏著菊花,轉身走向古禾,將這雖黃卻嫩的菊花插在她的發間——

“花魁花魁,因有嫩菊,花是此魁。”

嘿嘿,平仄詞性老子都對上了,而且還有言外所指,你這小嫩丫頭,還敢跟我對句?

古禾一把將我插在她發間的花揪下來扔在地上,怒氣衝衝地看著我:“姓程的!老娘好歹也是個響當當的花魁,容不得你這廝辱沒我!”

我笑道:“我何曾辱沒你了?”

古禾抬腿,一隻繡鞋踹在那朵菊花上,碾碎,瞪著我說道:“有種咱們來點動手的!”

說著就從她那個琵琶裏抽出那柄短劍:“來!程門傳人,文武雙全,你——”

在我好笑的眼光下,她哼哧一聲,將劍插回琵琶,一臉翻白眼的表情看著我,把琵琶往小床上一摔,說道:“真是服了你了,你這人,比師伯還不要臉!”

我笑道:“我可是正經人,再說了我剛才都說問你了,我怎樣做你才能——”

古禾翻著白眼,不情不願地說道:“師門不幸!”

我端起菊花盆,念道:“逮到秋黃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衝天香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

古禾哼了一聲說道:“拾人牙慧!”

我皺眉道:“這詩還有出處?”

古禾說道:“這是柳藍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