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內1942年4月19日,在上次行動“未取得預期效果”的情況下,我和史密斯遼被指派立即離開場景,並按照“托盤”指揮部的意圖與帝國測試組進行一次“私下”交流。
洞悉此空間內一切的30階聖者“體金嗄”此時已經留出部分思維,等在那裏與我們進行商談了。類似這種級別的人物不可能隻用思維來做一件事,多半都是這邊和別人進行著交流,本體又說不定在哪個空間做著什麼研究工作。無盡的生命與時間對他們來說依然不夠用。我曾經在別人與他的交流內容中聽他描述過“帝國”外還有更強大的存在,他們隻能不懈努力才能夠抵製侵襲。但試想一下,疆域無線廣闊、技術如此強大的帝國還會有什麼與之能夠抗衡的力量的話,應該隻能來自於其內部;包括人類領導層在內也認為應該沒有從外界對帝國構成實際威脅的存在。
與體金嗄的直接思維連接既快捷又高效,交流十分順暢。他早已擺明知道我們的來意,並直言不諱的說我們走了一條錯誤的路線,接下來就直接切斷了連接。
這一點我和史密斯遼也有過猜測,但沒想到對方會如此直接。其實反過來從4月18日行動過程中雖然未出現戰鬥也一分未得的情形來推斷就已經有此種結論了。
在我們想重新連接並向其詢問應該何種方法或遵循什麼原則才能夠讓人類在超越測試中順利通過考驗時,體金嗄卻斷然拒絕了,作為對整個人類前途和命運十分關切的個體,我和史密斯遼一致認為他應該能夠給出部分答案,這讓我們十分失望。
但設身處地的考慮一下,作為超越測試的領導者之一,他一定要對帝國給予他的職位負責,但如果又想試圖暗地幫助一下與他十分有淵源的人類,他又會怎樣做呢?
我倆思前想後,仔細推敲了一遍與30階聖者“體金嗄”交流的過程:對於他這樣級別的個體來說完全沒有可能等在那裏卻隻和我們說一句“你錯了”。這樣簡單的一句你錯了完全沒有必要進行思維連接,就像人們不會為了喝杯中的水而花費幾個小時去手工製作一根管子用來吸,隻要直接傾斜杯子用嘴喝就可以了,即他在此過程中進行信息傳遞有著驚人的冗餘度。
如此之大的數據冗餘完全可能隱藏很多的信息。我倆互相仔細掃描著思維連接過程中的點滴數據流,另外又申請來很多人類數學家、數據流學家、思維仿生學家等等對數據進行詳盡的分析和篩選。
最終發現這些數據非常均勻,頭尾標誌明顯,完全推導不出什麼特殊的內容。但數據流中的主要各節在某2種人類經典的迭代算法下,結果一致性也非常高。用算法來推演這條路很快就被堵死了。
30階聖者“體金嗄”要給我們描述的內容肯定就在與我們交流的過程中,要不然不會多種算法都沉澱出驚人相似的答案。
隱約記得他老人家隻是在切斷連接前的一瞬間給我們形成了一種對某個地點的模糊印象,這一點是一致的。
我對史密斯遼描述說:“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我在小時候第一次換牙時,父親帶我去看牙醫回來後的某個記憶片段,隱隱約約的。”
“體金嗄給我留下的似乎也是兒時的記憶,恍惚之間好像是跌了一跤的感覺,聽你一說,我感覺也像是換牙前後的記憶,那次我應該是摔掉了2顆前門牙。”史密斯遼若有所思的說。
“恩?2顆前門牙,我小時候也是因為摔掉了2顆前門牙才提前去看牙醫,那次是父親帶我去的,你當時幾歲?”我問道。
“6歲,我換牙非常晚。”
“啊?我也是6歲提前換的牙,那是一位花白胡須花白頭發的和藹老人,對醫生的印象還是從那時開始形成的!”
“花白頭發的老人?戴眼鏡嗎?是不是看著像是有100多歲的一個老頭?”我驚奇的問道。
“沒錯,我記得很清楚,他戴著傳統的框式眼睛,鏡片厚厚的,這一生中我看到戴眼鏡的人到現在為止都沒超過3個,他算一個。”史密斯遼從回憶中驚奇的抬起頭看向我。
心照不宣的我們馬上就明白了些什麼,難道今天的事情是幾十年前就已經注定要發生的了嗎?
接下來,我倆聯手調整著這個宇宙對於我們2人的時間軸,出現在了那個明媚的早晨。
那年我6歲,史密斯遼也是6歲。不同年齡的我們竟然有著一瞬間相同的記憶,2個完全不在一個時間軸上發展的個體,竟然出現了時間軸交疊。這不禁讓我們在對時間的因果關係的理解上更進了一步,至於實際理解到了什麼內容,目前隻有一個簡單的印象,還沒有靜下心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