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分鍾之後,一輛普通的狸馬車從段氏醫堂第三分堂外疾馳而去,這輛狸馬車離開之後,又是有數名黑衣打扮的護衛從暗中跳了出來,快速地騎著狸馬朝著旁山鎮的四處飛奔而去,就連段鐵心自己,也親自趕向了段氏醫堂的總堂……
一路上,段莫都沒有和白名說話,而是滿臉地擔憂之色。其中好幾次,白名都想開口相問這次所要救的人的身份,但話到了嘴邊,又都被白名給咽了下去。
半個時辰之後,段莫所在的狸馬車停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靠近崖壁的院落之中。看來狸馬車疾馳而來,有一名手持白劍身披白衣的女子便攔了上來,嬌喝道:“什麼人,閑人請速速離去!”
那馬夫正欲回話,一臉虛弱的段莫就被白名從馬車裏扶了出來,朝著那名女子抱拳道:“仙子且慢,你先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段某前來拜訪。你家師尊自然會來見我。”
那女子聞言一愣,但是她看到段莫雖然虛弱,但氣度不凡,一時間也吃不準段莫的身份。因此也沒拒絕,隻是道:“那就請前輩稍候片刻,待晚輩進去通報一聲。”說完之後,她便朝著身旁的另一名少女低語了兩聲,然後便又關上了門。
白名看了看這宅院,再看了看那守門的白衣少女,心中不禁微微一凜,暗道:“這段莫的身份果然不凡,這些少女個個都姿色驚人,竟然都隻是守門的,那這家宅院的主人,絕對不是凡人,段莫與之是舊識,那麼段莫的身份也就低不到哪裏去。隻是,段莫的身份既然如此之高,又為何會對我如此親近?難道,段莫以前就認識我?”
白名正在瞎想,但段莫卻是絲毫沒注意到,雙目如同是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牢牢地望向了院子之內。
過了不過短短一盞茶的工夫,那門便被再次打了開,開始進去通報的女子快速走了出來,恭敬地道:“段前輩裏麵請,家師已然在內等候,令我來接前輩進去。”
段莫似乎急得連客氣話都沒說,就在白名的攙扶之下走了進去,進入門時他才記得回了頭,對著那馬夫道:“你且先回去,讓段鐵心等人在附近候著,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靠近此地半步,另外,讓暗衛將此地徹底監視,若有可疑人等,直接擊殺,無需向我稟報!”
“是!堂主!”那馬夫先是一驚,然後連忙拉起馬便跑了出去。
“段前輩裏麵請!”那領路的少女見到段莫竟然下了如此霸道的命令,頓時態度又恭謹了數分。
段莫沒有隨著少女進入到客廳,而是在一個轉角處便走向了石壁處,然後竟然輕車熟路一般地就擰開了石壁上的一處十分隱秘的機關,頓時,那石門便快速地升了上來。
“許醫師,你隨我進去醫堂。這位仙子,勞煩你再跑一趟,就說段莫心急,先去老地方候著令尊。她知道該怎麼做的。”段莫打開石門後,竟然反過來對著那少女命令了一聲。
“這…?是!”白衣少女隻是猶豫了片刻,便立刻作出了決定,段莫能夠知曉此地的密室以及機關,必定是十分熟悉此地之人,甚至可能是自己師父的老友,這種的存在,是她惹不起也管不了的。
少女離開之後,白名才和段莫走進了通道之內。
通道之內全都被雕刻得平整異常,在通道的頂部,每隔一段距離就鑲嵌著一塊白色的月光石,此時散發著淡淡的白光,讓通道裏變得開朗起來。
隨著彎彎曲曲的通道一直走了大概有近百米,段莫和白名方才來到了一個洞口之前,那洞口此時被一個高大的石門給鎖住了,並且還在石門之外竟然還貼上了絲絲的霜跡。
“嗤啦!”段莫走到一旁將一個機關給轉動了開。
頓時,白名赫然看見一個足足有七八米厚,兩米寬的寬大石門緩緩升起,與此同時,一層白蒙蒙的霜氣從裏麵一撲而出,不一會兒便飄繞到了白名的腳下。
“咯噔!”感受到這冰冷的寒氣,毫無準備的白名頓時就打了一個哆嗦。雙手也不禁緊緊地反複揉捏了起來。而段莫的身子,也是不停地跳動了起來,緩緩道:“白醫師,病人有些特殊,裏麵有暖陽玉,會好上不少。”
說著,白名和段莫就走了進去,映入白名眼眶的便是四周通紅的玉石雕刻成了一個狹小的石壁圍住了整個空間,而在白名的正對麵則是一塊不斷散發著陣陣寒氣的白色的冰床,一陣陣寒氣繚繞蓋住了它的本來麵目,而在寒氣蒸騰之間,白名看到了病床之上正躺著一個麵色朦朧的白衣女子,臉部也隻能看到一個輪廓。
而看到這白衣女子,段莫馬上就定住了自己的腳步,身上的氣勢也是微微一變,眸子中含上了一絲晶瑩。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地沙啞道:“她是我的妻子,身中奇寒之毒,我隻得用千年冰髓製成玉床凍住她的身子,以保她最後一條命,還望許……”
但是,段莫還未開口說話,白名突然瞳孔一縮,忍不住大聲驚呼道:“五級元獸,冰魄寒蟬!千年寒蟬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