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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後,林越拿著還剩半截的殘劍,費力的分割著一頭地行龍的屍體,一旁的癩皮狗哈喇子掉了一地,舔了舔腳下血跡尚未抹去的嬰孩拳頭大小的黃色晶核,有些不滿的打了個噴嚏。
呼!
“秦檜,明天你就不用去了,我到懸崖上看一看!”林越割下一塊枕頭大小的肉脯扔到癩皮狗身前,用破布抹拭著滿是血跡的殘劍,雙眼有些迷離。
放在以前,他打死都不會相信自己會中意這近乎茹毛飲血的生活,但是現在的實際情況是,他每天都要數著自己身上的傷疤入睡。
去人類社會?
別開玩笑了,林越承認,那天在森林深處看到一個人影在天上用一個烈日般的火球把一頭巨龍轟殺至渣後,他受打擊了,然後提醒自己,在沒有足夠的實力前,最好不要去人類社會,套用一句電影台詞來說就是,人類社會是很危險的!
懸崖之上是什麼,林越不知道,這麵神秘而雄偉的懸崖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強烈的好奇心。
第二天,林越一如往常的進入森林深處,一路上那些魔獸看他的眼神早就變了,沒有以前那種試探式的友好,而是徹頭徹尾的敬畏,不是因為他的實力,而是這個人類對自己的決絕,每一次看到他被癩皮狗拖著出去它們都以為,這個男人不會再來了,隻是讓它們恐懼的是,這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站了起來,一次又一次的去挑戰隔壁的那些凶獸,對手更是一次比一次強大,從紫瞳魔兔到地行龍,沒有一種魔獸能逃過他的毒手,直接造就的結果就是,那片讓他們十分不舒服的區域裏的低級魔獸近乎死絕,當然,除了飛禽。
到懸崖這條路林越這半年來走過不下百次,就是閉著眼睛也能把它走完,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幾個小時後,林越已經站在了懸崖底下,這是他第二次站在懸崖底下,第一次是掏鳥蛋的那次,說實話,他不怎麼喜歡呆在懸崖底下,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保持仰望的姿勢,太累。
上一次得了一顆鳥蛋,那這次又會有什麼收獲呢?
熟練的攀上突起的岩石,那種似乎與生俱來的親切感油然而生,林越做了個深呼吸,雙腿用力一蹬,眼睛瞅準高處的突起,雙手快速交替咬住那些石刺,兩腿懸空,看起來就好像被人吊在懸崖上一樣,說不出的詭異。
待林越雙腳找到支點後,往下一看,頓時有種要放手的衝動。
這一下居然爬了二十多米!
“看來以後要多點運動才行!”驚喜之下,林越暗自下了一個日後讓克爾克拉瑪森林裏那些魔獸恐懼的決定。
憑借著堪比猿猴的靈活身手,林越很快便來到上一次鳥巢所在的平台,不過當林越看到那些零散的飄落在地的樹枝時,便知道,這個鳥巢已經被遺棄了。
心中雖然有些感概,但林越很快便收拾心情,繼續攀向更高的懸崖,當初爬上那百米多高的果樹時他就把這懸崖看了個大概,剛開始的一二百米懸崖還不是太陡峭,隻不過再往上的話,那石壁幾乎與水平麵成銳角,非常險惡,而且越高大霧越濃,以至於懸崖頂部完全被掩蓋,看不出一絲形貌。
越爬越高,林越漸漸感覺到,這懸崖似乎透著一絲淡淡的威壓,而且隨著攀爬高度的上升,這種威壓就越明顯,大概爬了兩個多小時之後,就是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要不是下去比上去要凶險的多,恐怕林越早就放棄了。
況且周圍都是大霧籠罩,伸手不見五指,僅僅靠雙手的摸索來尋找石刺,再向上攀爬,這種速度可想而知,有時候幾乎半個小時都不能再動一下,要是往下的話,一旦一腳踩空,那他這條小命可就要交代在這兒了。
寒冷,罡風,黑暗一股腦兒的侵蝕著林越的神智,讓他疲憊不堪,搖搖欲墜。隻不過雙手刮傷後那森森的指骨不停的傳來劇痛,及時的讓他清醒過來,這才想起自己身陷絕境。
他現在隻有兩個選擇:向上,或者死亡。
四周灰蒙蒙的,沒有陽光,不知時間的飛逝,就在林越快要絕望的時候,一縷陽光透過雲霧射進了他的眼睛!
到了?
林越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一線陽光,心中充滿了驚喜,如果可以的話他肯定會大喊一聲來宣泄自己的激動,隻不過,他太累了。
當他終於躺在陽光之下即將睡去的時候,他認為自己嚐到了成功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