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巴士克
巴士克是克爾克拉瑪山脈南麓雪原上的一個人類部落,這是一個近乎與世隔絕的部族,之所以用上近乎這個詞,是因為這個部族最出色的族人就是在數百裏外的雪國一個高等貴族家裏做管事,這是他們唯一與這個外界社會有交集的地方,在外界人眼中,巴士克人性格極端偏執,幾乎每一個巴士克人都有強烈的排外性,他們崇尚自由,勇於抗爭,民風彪悍團結,但同時,假如你得到了巴士克人的友誼,他們將會是你最忠誠的朋友或者仆人,隻不過由於常年固步於高山雪原,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外人進入過巴士克部落的領地。
新紀元760年秋,一個身披獸皮的青年男子的到來打破了這種亙古以來一直未變的平靜,就像一塊巨石投進了湖麵。
歐姆是巴士克部落的現任族長,也是巴士克部落經驗最豐富的獵人,他曾經不止一次帶領族人躲過暴風雪的侵襲,因此他在部落中的威望遠遠高於同屬行政機構的長老會,比起那些已經腐朽的有如雪原化石的族老,這個年紀五十上下的歐姆族長更能做出正確的決策。
“這位勇士,請問你來我們巴士克部落所為何事!”此時歐姆正帶著巴士克族中的老幼婦孺把這個外來者堵在巴士克部落的入口,所有人的眼中都帶著深深的戒備,在冬季的克爾克拉瑪雪原,這些沒有多少武力的族人將會被留在部落的駐地,而那些青壯無一例外都會到茫茫雪原進行狩獵,為族人的生存而拚搏,他身後的這些體魄同樣不遜色於男人的巴士克婦女就是此刻部落裏的唯一武力。
當林越看到這龐大的陣容便已經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類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客,為了不至於產生誤會,林越隻好老實的說出了原因:“我迷路了!”
他的回答簡單而直白,而且有些讓人難以致信,可以在數百裏外的人類社會迷路到雪原深處的巴士克部落駐地,那不僅僅是單憑實力強大就可以做到的,況且眼前這個外來者看起來甚至還沒有老歐姆來的孔武有力。除了經驗老到的歐姆族長從林越眼中看到了真誠,其他幾乎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騙子,巴士克人固執偏激,但卻比外界人要單純的多,但是單純並不代表他們愚蠢,對於外界人類的狡猾他們深有體會,每一代到人類社會中曆練的族中勇士,都有被人類欺騙算計的悲慘經曆,所以對於這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他們並不是那麼歡迎。
“這位老先生,請問這裏是什麼地方?”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林越隻好打破沉默,三年的雪原經曆讓他清楚的知道,雪原上的生活並不像它的景色那麼美好,如果不是茫茫的雪原上容易迷失方向,恐怕林越早就離開了這個鬼地方了,而這一刻終於看到了久違了的人類,林越似乎看到了離開雪原的希望。
老歐姆到底是經驗豐富,他看得出來,眼前這個披著獸皮的年輕人並沒有說謊,也就是說,他來到巴士克部落完全是一個意外,而不是帶有某種目的,而且巴士克人對於誠實的人總會顯得很友好,所以歐姆笑著遣散了族人,隻有一個半大的孩子留在身邊,他拉著孩子的手走到林越身前,微笑著道:“這位勇士,這裏是巴士克部落的駐地,我是巴士克族的族長歐姆,歡迎來到巴士克!”
林越同樣友好一笑:“謝謝!”
雖然他不知道巴士克族是一個怎樣的民族,但與眼前人保持良好關係還是很必要的,況且他也沒有對巴士克圖謀不軌的必要,而且還很有可能要得到他們的幫助。
就這樣,林越在說明了自己的大概經曆後,老歐姆便讓他留在了巴士克的駐地,成為巴士克千年以來的第一位外界客人,而接下來的好幾天,林越都要接待好幾批人的訪問,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孩子和老人,對於外界的一切,他們眼中掩飾不住的向往,各種各樣的問題把對世界同樣陌生的林越攪得焦頭爛額,迫不得已下隻好為自己編了一個意外失憶的理由打發了那些好奇心極盛的巴士克老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