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砸一下又不疼，車放門口明早再卸，先進屋暖和暖和趕緊吃飯。”
在後麵推車的秋英催促道，對於兒子這樣的說話方式，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顧常林摘掉勒在肩上的繩子，把車放下後抖了抖身上的雪，嗅了嗅鼻子說：“什麼東西糊了。”
秋英緩過神來說：“壞了，肯定是臘八粥糊了。”
急忙的跑進了屋裏，揭開鍋蓋頓時傻眼了，就見半鍋的臘八粥冒著煙，刺鼻的燒焦味直衝天靈蓋。
吧嗒一聲，把鍋蓋丟在了鍋台上，胸口開始猛烈的上下起伏，帶動著兩團肉都跟著顫了起來。
“顧家啊顧家，我走的時候怎麼和你說的，讓你攪和鍋，你沒長耳朵嗎？”
顧家聞著難聞的氣味，見母親氣的臉色鐵青，知道自己又犯錯了。
“你說，這飯還怎麼吃，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中用的東西。”
顧家一言不發，從灶台旁拿起了燒火棍，解開用繩子做的褲腰帶，把棉褲退到了腳底，找著理由小聲說：“我怕我爸回來飯還沒熟，就多添了點柴，要不你打我消消氣吧！”
秋英看著兒子誠懇的承認著錯誤，聽著兒子像似有些孝順又暖心的話，氣稍微的消了一些。
可這一鍋飯就這麼白搭了，看著就心疼，揉了揉太陽穴說道：“你倒是會給自己找理由，趕緊把褲子提起來，凍感冒了還得給你花錢買藥。”
顧家趕緊把燒火棍放了回去，心裏有些失望的提起褲子重新係好。
雖然沒被打，可顧家心裏卻不是那麼高興，甚至有些盼著母親能打他一頓。
“媽，你真不打我了嗎？”顧家試探著問了一句。
“不打了，打你也是不長記性”。
“媽，我把飯做糊了，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吧！”
秋英看著兒子，他的眼裏似乎帶著一抹求打的渴望。
“你這孩子是不是肉皮子癢了，不打你難受咋的，去給我拿兩根大蔥來。”
顧家小聲哦了一下，用棉襖袖子在鼻子前蹭了一下鼻涕，失望的走了出去。
顧常林抖完身上的雪，怕外麵的大雪會下上一整夜，還是把門外車上的木材卸到了院子裏。
“霍，這大雪真特麼的大，看來要大雪封山了。”
顧常林看著飄飄灑灑的雪花，如棉絮一樣的往下落著，嘴裏叨咕著進了屋，聞了聞焦糊的味道，看著一臉發愁的秋英問：
“咋了，顧家把飯燒糊了？”
“看不見嗎，還問！”秋英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媽，給你大蔥。”
顧家拿了兩根大蔥遞給了母親。
顧常林看了一眼鍋裏還在冒煙的臘八粥，頓時火冒三丈，拉起顧家放在腿上狠狠的打了下去。
“你個敗家玩意，我怎麼就弄出你這麼個不中用的東西，我打死你個沒用的東西。”
顧家趴在父親的腿上，任由父親一下一下的打著他的屁股就是不吭聲，心裏反倒是有些高興。
“行了，嚇唬嚇唬得了，大過年的別打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