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英勸了一句，把已經串了煙味兒，變成了幹飯的臘八粥盛到了盆子裏，又把剝好的兩根大蔥插了進去蓋上了蓋子，希望去一下煙味還能將就著吃，把今晚對付過去。。
顧常林一把推開了兒子，嘴裏繼續罵著：“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看看把飯都糟踐成什麼樣了，給狗吃狗都不吃！”
“狗不吃咱們吃！”
顧家嘟囔著回了一句。
“你…你特麼的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缺心眼的狗東西。”
“你舒坦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我是狗東西，那你就老狗東西。”
聽著兒子一句一句的回懟著丈夫，秋英繃著臉，心裏的火要是不找個宣泄口，能把自己憋死。
顧常林揪著顧家的耳朵：“你特麼的聽不懂好賴話是吧！”
“常林，給我接著打，把褲子脫了打。”秋英也火上澆油的說。
於是，顧家在臘八節的晚上，遭受了父母的輪番上陣，把兩個屁股蛋子打的通紅，就是這樣，也沒能讓顧家流下一滴眼淚，說一句求饒的話。
“說，還敢不敢胡說八道的了。”
顧常林鬆開顧家，有些凶神惡煞的盯著兒子問。
顧家提著棉褲，又擦了一下鼻子，心裏有些委屈，還是吞吞吐吐的回道：“不…不敢了。”
“滾，看你就來氣。”
感受著屁股蛋子火辣辣的疼，顧家哈巴著腿慢慢的挪進了屋裏，趴在炕上一言不發的等著吃飯。
秋英愁容滿麵的問：“常林，你說兒子以後可咋整，這說話不著天不著地，到底像誰啊。”
“像他爺，反正不像我。”顧常林陰沉著臉回了一句。
見顧常林進了屋，秋英也把飯盆端進屋裏揭開蓋子聞了聞，感覺串煙味兒沒那麼濃了。
從廚房的鹹菜缸裏撈了幾塊鬼子薑，又夾了一塊豆腐乳端到了桌子上。
“不做菜了，今晚湊合吃點吧，”
看著兒子趴在炕上，秋英又心疼起了兒子，摸了摸兒子的頭說：“顧家，打疼了吧！”
“疼。”顧家齜牙咧嘴的回。
“起來吃飯吧，吃完飯媽用熱毛巾給你敷敷，以後說話注意點，別什麼話都往外說，讓外人聽到，還得以為顧家是個傻子呢。”
顧家蠕動著嘴，很有自知之明的想著，現在什麼都不說才是最好的，萬一說錯了話，說不定又要挨頓揍了。
點了點頭，跪著挪到了飯桌前，看著桌上的兩盤鹹菜問：“媽，沒有肉嗎？”
顧常林沒好氣的瞪著顧家訓斥道：“我看你像肉，信不信我從你身上割二兩肉炒了。”
“好好的飯都讓你糟踐了，還想著吃肉，愛吃不吃，不吃別在這兒礙眼。”
秋英給常林燙著酒說：“行了，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兒子也知道錯了。”
“顧家，今晚先湊合吃吧，等年三十包餃子了，媽多放點肉。”
顧家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臘八飯送進了嘴裏，瞬間一股子焦糊的味道充滿了口腔，十分的難以下咽。
“媽，太難吃了。”
“湊合著吧，誰讓你把飯燒糊了呢。”
顧常林嘴裏嚼著臘八飯，聽兒子這麼一說，把手裏的飯碗直接摔在了桌子上，眼睛瞪的像牛眼一樣看著顧家說：“你還知道難吃，知道難吃下次就長點記性。”
顧家看著父親的雙眼，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嘴角竟然露出了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