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逼——!”
“傻子有傻子的好,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好。好了,既然不用演戲,聰明人——吳憂。你是什麼時候察覺的呢?”沒有理會吳憂的謾罵,夏光明淡淡道。
“你這個傻逼還沒進來就知道了。”吳憂指了指,不遠處的記錄儀“那玩意兒總不能沒電了吧。”
夏光明眉頭一皺,似乎沒想到自己的疏漏在這裏。
“為什麼?”吳憂忽然問道,雖然知道說這些話沒有什麼用但他還是想問。
夏光明的眼眸眨了眨,看向左手中指上的銀色戒指。
“我是律師,維護秩序本該如此。嗯——我還得生活,靠打官司賺錢。”
吳憂雙手一擺,手上的玫瑰金手銬重重砸在桌子上,發出巨大的聲響。
“狗屁的律師!你個雜種!”吳憂嘴角一彎。“錢我沒有,不過老子的口水有的是,不介意再給你一點,哈哈哈——”
夏光明的臉色驟然一僵,似乎覺得自己的臉上早已擦淨的口水重新出現。深度潔癖的夏光明哪裏受得了,當即冷聲道。
“你在找死!”
“死?!”吳憂瘋狂的嘶吼道:“夏光明,老子告訴你!老子早就他媽的死夠了!死夠了!!!”
第一次重生的時候,吳憂不是沒想過這是不是個夢。可門外抓捕他的警察殘忍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誰能體會那種感覺——寂靜的刑場上,一群人體麵的宣判著莫須有的罪名。驗明正身後,就留你一個人跪在那兒,冷嗖嗖的風,陰嗖嗖的鳥叫。腿肚子發著顫,忽然就意識到自己馬上就要死了。
人們念啊——依照某某法律。那時候你什麼都聽不清,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你不甘啊——人不是我殺的我為什麼死,就像小時候你的老師冤枉人,隻覺得滿腔的氣憤與怨恨。話啊,堵在嗓子口,憋屈的不行。
嚎啊叫啊,什麼都改變不了。槍聲砰地一響,啥都沒了。
吳憂眼睛血紅,死死地盯著他。夏光明有些驚訝,不太明白眼前這個第一次見到的人,為什麼對他恨意這麼大。
他沒有在說話,搖搖頭,從椅子上離開。
這人已經瘋了,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等等——”吳憂嘶啞的嗓音聽起來像是地獄的惡魔。
“怎麼?你還要殺了我嗎?”他看到吳憂拿起桌子上的筆,嘲笑道。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是我,可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談笑間就毀掉了一個人的生活。我隻是想靠自己,有尊嚴的活著……老子是像野草一樣卑賤,可他媽的也不能讓人肆意踐踏,姓夏的——泥人!也他媽的是有火氣的!”
沒有一絲猶豫,吳憂拿著筆狠狠紮向自己的脖子。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把脖子紮的千瘡百孔,鮮血亂飛。
看守所一下子安靜下來,連衝進來的警察都看得出來,他沒救了。
吳憂的嘴角流著血,咧嘴微笑就像是地獄中怨念深沉的阿婆索——他艱難地開口道:“姓夏的,咳咳——等著,這事兒咱沒完,咱們待會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