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2章 同性戀社會地位的變遷 (5)(2 / 3)

一位文化水平較高但自承並不熱衷於同性戀權利的調查對象是這樣解釋自己的想法的:具體到爭取權利的問題上,我想所謂權利就是要求跟別的人一樣,而這個一樣絕對不是一樣的倒黴,而是一樣的幸運和幸福,可所謂的幸福卻完全是個人的事。我相信好些同誌在沒有所謂同權保障時也順利或頑強地過上了幸福生活,而straight戀人們卻不缺打鬧離婚,並不全都幸福。真的,個人的幸福與否實在隻關乎自己個人。

對我國同性戀處境持否定和較激進態度的人則是這樣看的:中國的同性戀在法律上地位不明確,並沒有具體條款視同性戀為非法。這使我想到了中國的新聞檢查製度:除各級黨報會有黨委宣傳部派員檢查每日的報紙之外,確實沒有別的新聞檢查。可大家心裏有本帳,知道什麼可登什麼不可登。可以想見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有關同性戀的法律條文還會是空白,可大家心裏知道會怎麼處理,公檢法的人心裏知道,他們跟著感覺走。苦的是老百姓,他說你犯了流氓罪就是犯了,我又憑什麼說我沒犯呢?

持這種觀點的人大都比較年輕,文化程度較高,權利意識較強。他們希望中國能夠立法保護同性戀者的權利,並希望中國也能形成同性戀社團組織,來保護同性戀者的權利,同時約束同性戀者的行為。

一位調查對象提出:我希望當權者方麵製定關於同性戀的正式法律。一般老百姓也許較難接受,但不會強烈反對,因為不礙他們什麼事。

同性戀這種行為完全可以由法律法規加以保護和約束,好比以前婚姻是群婚製,一夫多妻製,發展到一夫一妻製。同性戀這種行為目前不少處於一種混亂狀態,許多gay有好幾個夥伴,亂倫。那麼,可由法律規定,隻能是一個gay對一個gay。實際上同性戀是一種對社會無害的行為,隻要社會規範加以約束,調整,完全可以和異性戀一樣。

組織一個社團確實不失為一種抵禦AIDS(艾滋病——作者注)的辦法,它鼓勵人們建立一種有責任感的關係,社團活動也有益於緩解一些性緊張。對比於西方,amonogamous relationship(一對一關係——作者注)更適合當前中國人的價值觀,從而避免性亂。順便說一句,我雖然沒有興趣於性亂,但我覺得別人有權做他們想做而且對大家包括他們自己無害的事。

我希望人們能進一步地理解我們。我相信,隨著文明、進步的推進,同性戀總有一天在世界上、也會在中國被人們接受並成為合法,隻是時間問題。我們僅僅是生活方式不同,其他任何方麵與常人無異。有時,或某種意義上,則更為優秀。至少,毫不遜色。

我是一名gay。首先,我毫不認為我的傾向有任何不正當的地方。我是堅信這是人類天性的一部分的。我從未想到過要糾正我的這一傾向。其次,我不快樂,我感到了巨大的壓力,感到了別人強加給我的羞恥感。我為此曾感到了精神崩潰般的感覺。我為社會對我們的不公而感到憤怒異常。再次,我對外國特別是美國的gayliberation(同性戀解放運動——作者注)特別感興趣,我很留心這方麵的報導和論述。我堅信,要想改變社會對我們的不公待遇,隻有組織起來,形成gay們的社團組織,使個人的力量成為集體的力量,積極參與政治生活,才能達到這一目標。

一位表示願為同性戀權利貢獻力量的人說:這是一個漸進的過程,一個覺醒的過程。坦誠、民主和透明比永遠躲在角落裏好。像在80年代中剛接觸同性戀這個詞時,一般人都覺得很不理解,很神秘,很不正常;現在人們就不覺得神密、怪異了,慢慢理解、習慣了。我覺得這總比別人把你看成怪物要強些。希望能繼續進步。

一位留學生同性戀者從國外寫信來說:來此後,接觸到一個新詞,叫homophobia(同性戀恐懼症或厭惡症——作者注),其實是25年前Stonewall(石牆暴動——作者注)事件引發的世界性的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