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爾達把視線落在了教室門口站著的吳映智,看的出來她是在找座位,“巴徹,你的機會來了!”澤爾達用手捂住一隻耳朵。
“你的耳朵怎麼了?”讚弘人私下裏問道。
“法律課老師有些激動,他總是在我耳邊大喊,有意思!”澤爾達坐直了。
顧巴徹摘下他的頭巾,向吳映智點點頭。
“嗨,你好!”顧巴徹臉紅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說,“如果你願意,可以做到我們這邊來!”
澤爾達和讚弘人從喉嚨裏笑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對方,幹巴巴地小聲說,“她當然願意了!”
三個人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讚弘人與澤爾達往裏邊挪了一個位置,“喂,這位是吳映智!”顧巴徹緊張的介紹說。
“你好!我是澤爾達!”澤爾達伸出手。
“你好!我是吳映智!”吳映智在顧巴徹身邊坐了下來。
“你好!我是讚弘人!”讚弘人點頭示意。
“你好!我是吳映智!”
澤爾達在讚弘人耳邊耳語道,“巴徹,以後不會再翹古希臘學課了!”
讚弘人看著顧巴徹怪異的行為,提醒他,小聲湊上前說,“書拿倒了!巴徹!書!書!”
吳映智不好意思地笑了。
顧巴徹沒有反應,還是倒著拿書。
“你好!映智!”遊泳隊的柏羅瑞微笑著站在走道和吳映智打招呼。
“你好!”吳映智有禮貌地站了起來。
“你真漂亮!”
“謝謝!你也選古希臘學嗎?”
“嗯!是的,我必須得選一門文學課程。雖然我是管理學專業的。能不能讓我插在你這兒,今天好像人很多!”柏羅瑞微笑著說。
吳映智轉向顧巴徹。“其實是他們,他們讓我插在這兒的,所以我想問問他們行嗎?”
柏羅瑞把書放在了顧巴徹的桌子上。
“巴徹,老朋友怎麼樣?讓我站在這兒嗎?”
顧巴徹表情嚴肅,站了起來。“我覺得可能不合適,柏羅瑞!”
“巴徹跟你的朋友說說好嗎?”柏羅瑞說。
顧巴徹看看周圍,“你看柏羅瑞,這麼多人都在這兒等著,這對他們不公平!”
“等等!讓我來跟你的朋友說。”柏羅瑞有些不耐煩。
“如果你能讓他們每一個人同意,我們可以考慮,否則就請你這個兄弟會的精英從這裏滾開,聽明白了嗎?”顧巴徹冷靜的手指教室門口說。
柏羅瑞收拾起桌上的書,“我會記住的,顧巴徹,我們兄弟會之家見!”
澤爾達在柏羅瑞氣衝衝走出教室後,拍著顧巴徹的肩膀祝賀道,“祝賀你!巴徹!讓兄弟會的那幫人見鬼去吧!”
顧巴徹兩隻手攤開,坐回到椅子裏,靠在椅背上自嘲說。“我死定了!”
讚弘人和澤爾達相視一笑。
直至下午的練習,顧巴徹都在為惹怒了柏羅瑞而發愁,無心訓練。
隊長柳光真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以前的責任心在他身上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處處小心,害怕再一次受傷,沒有了衝撞,沒有了進球射門,沒有了歡呼,在他身上隨著受傷,什麼都沒有了。
教練緊繃著下巴向他靠近,“光真,你怎麼了?”
柳光真不理他,轉身滑走了。
教練對著柳光真身後叫道。“光真,你知道嗎?我要弄清楚你心裏害怕什麼。一旦弄明白,我第一個就讓你知道。”
柳光真不停地滑行。他和朋友之間的距離也在逐漸拉遠,他什麼也沒有做,顯然這比做了什麼還要糟糕。
周五晚上的比賽,柳光真上場五分鍾後就被澤爾達替換了下來,他的父親在場邊拍著界牆大聲指責教練的換人是錯誤的。“教練,教練,你為什麼要把我兒子換下場,他是最好的,難道你瞎了嗎?教練你在犯一個錯誤,我有權讓你這麼做,快讓我兒子上場比賽,他不應該坐在替補席,他的職責是在場上!教練,你聽明白了嗎?”
昆馬辛抬頭看了一眼記分牌,“進攻!”昆馬辛堅定地說,“澤爾達680戰術,聽清楚是680戰術!”
柳光真的父親知道自己的兒子上場的機會甚微,幹脆也不喊了,氣鼓鼓地坐了回去,他把雪茄煙頭輕輕的扔在垃圾桶,歎了一口氣。
柳光真早已預料他表現不佳,會被隨時換掉,他在場邊的替補席上也隻是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滯,毫無表情。他清楚,有時候——實際上在很多情況下,教練在說話時並不指望除球員以外的其他人理解。
喝水的間隙,昆馬辛把澤爾達叫到了身旁。
澤爾達被對手拖地疲憊不堪,大口喘氣的聲音快要蓋過隊友間交流的聲音,鬥大的汗珠瞬間滾落了下來。
“澤爾達,你現在聽我說,采用包夾技術,放走中鋒,強行突擊!”
“教練,他們實在太難對付了,我根本就沒法擺脫,被他們死死地盯住了,我想我做不到,我從沒有遇到過這種防守,太糟糕了!”
“澤爾達,看著我,告訴我你在想什麼?”
“我不知道,教練,他們太厲害了,我失去了位置,他們根本不讓我進去,我甚至拿不到球,我知道,這樣下去我們會輸掉比賽的!教練!”
“澤爾達,我派你上場不是要你跟他們硬拚,你現在聽清楚,我要你現在把自己想成是場上的四分衛,組織進攻轉換防守的方式,他們全聽你的,記住你是四分衛,去吧!夥計,哇嗚!”
“四分衛!是的,教練,我試試吧!來吧!夥計們!我們上!”澤爾達滑向場地中央,示意其他五位隊友圍上來,“岡瑟,和豐克你們盯住四十六號,放走一號,記住放走一號,你,直衝球門區,你們兩人守好自己的位置就好,聽清楚了嗎?”澤爾達向讚弘人使眼色,小聲說道,“用挑射就行!”
豐克小聲向麥岡瑟討論該如何使四十六號被困住之時,澤爾達笑了,她第一次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榮譽感,這多少對她來說有了壓力。
澤爾達站在了中鋒的位置上,目光緊盯著對手的中鋒,兩人同時俯下身去,澤爾達故意漫不經心的敲了一下冰麵,對手連眼睛皮兒抬都沒有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