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乙酉年又是暑假。
傲心的奶奶在地裏幹活時,暈倒了。是瓜叔發現的。他將奶奶趕緊抱到陰涼處,掐了人中穴,又喂了幾口水,奶奶這才醒了。之後,他勸說傲心奶奶回去,且一路扶送到家。
瓜叔家跟戴醫家距離就百步遠。早年在采石場幹活時,左小腿被巨石壓壞了,落下跛腳的殘疾。也正好那年他在食品坊工作的老婆因操作不慎一隻手被機器切掉了小指和無名指。真是禍不單行。同情之餘,想到這般現實不禁義憤填膺,憤憤不平:由於沒有文化、法律義助、更沒有權勢關係,夫妻倆蕕得的工傷賠償少的羞以啟齒。日子總要過,瓜叔隻要有機會就打點小工,除此之外,平日大多隻能幹地裏的活。而他老婆則是去城郊區農園幹農活,家裏一天的總收入最多四五十塊且相當不穩定。他們家有一小子,跟科學一般大,兩人是玩伴,都愛踢球。
話說回來,次日上午,傲心的奶奶在家中又暈倒了,被孩子們發現後,趕緊叫回戴父。戴父做了一些急救措施,沒見有反應,心急如焚立即送醫院去了。
當天中午,戴父匆匆回來,撂下幾句話,囑咐傲心和科學好好看家等等,取走了抽屜裏的全部的錢,就幾千元吧,之後馬上走人了。去醫院後的第四天上午母子兩悄悄回來了。回來後戴醫有意支開孩子,讓姐弟兩拿了幾個水果給瓜叔送去,然後到臥房內開始給老母收拾衣物。
戴醫在翻箱倒櫃時發現了一包裹,裏麵是傲心嬰兒時的衣服和繈褓。戴父詢問老母為什麼還留著那些,其母回答說她相信那位男同誌總有一天會良心發現,回來找的。又告誡說,“娘走後,那包裹你收好,保管起來,等傲心長大,成大姑娘了,你拿給她,讓她自己處理。”
戴醫聽老母說到帶“走”字這話,又忘了他們母子兩回來之前說好的事,哀求道:“娘,你別去了,咱就呆在家好嗎?”
“你怎麼又提這事,”其母忍著心酸,“你要不想成全娘的心願,娘到死,都不會理你。”
“娘…”
戴醫再想哀求,卻被其母打住了,說:“好了,傲心和科學就要回來。你收拾好後,就去做午飯吧。咱一家子吃頓團圓飯。”
後來一家人圍著飯桌吃了頓團圓飯。其間,奶奶故做沒事地笑著看著孩子們一口口地吃著。而戴醫則時不時的背過臉去,偷偷擦拭眼角的淚珠。傲心心細,一看就懷疑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主動詢問。戴父每次是欲言又止,奶奶卻一句又一句的沒啥事,先吃飯先吃飯。
午飯後,戴父讓傲心和科學過來要求姐弟給奶奶磕了三個響頭。姐弟倆在下麵磕頭,戴父邊說:你們奶奶要出一趟遠門,我送她去,一兩天回不來,你們兩好好在家呆著,有事給他打電話或找瓜叔幫忙。
姐弟兩都很是奇怪,不知道到底發生發生了什麼事。科學先問“奶奶,你要去哪,什麼時候回來?”傲心也點點頭表示這也是她想知道的。
“奶奶要去一清靜的地方享清福,得長壽,得修行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以後你要聽話好好吃飯,好好學習,”奶奶故做輕鬆的樣子,說著轉向傲心這邊,又說,“傲心,奶奶對你放心,你會好好照顧好弟弟的是嗎?”
“會的,奶奶。但奶奶你怎麼…”
奶奶打斷傲心話,不想孩子們再多問,生怕說多了,孩子們會加於聯想,特別是傲心,她心細如針。最後奶奶就找個借口,表現出緊張的樣子說:“啊!奶奶得走了,不然趕不上車次了。”說完起身讓戴醫一起走。戴醫萬分的不願意,奶奶使了幾次眼色都沒有用,就將手伸進衣兜裏,抖了兩下衣兜,卻聽是藥撞擊藥瓶子的聲響。戴父這才像聽見衝鋒號角的士兵,乖乖地掖著老母的身子走出了房子。母子兩坐上摩托,徐徐地遠去。奶奶坐在後座上,右手依然深深地插在衣兜裏,掌心裏緊緊拽著藥瓶子,那裏麵裝的是她表示決心的武器。傲心和弟弟癡癡的望著,卻不知什麼時候摩托車後麵托著幾條淚河,連綿不斷直到摩托車消失。
他們來到山裏的一廢棄的房子。那是公社時建的農作物看所站,配有灶台。房子不是很破,完全可以擋風遮雨。
戴醫收拾了一翻,見了樣子,將其母安頓下後,下山去買了些方便食物,桶裝水和一小鍋等。當晚在那做了飯,在那和老母過了一晚。次日又對房子整頓了一下,拾掇了些幹柴。
午後,其母催促他回去,說孩子們還小,需要有大人在身邊才有安全感。
戴醫並沒有立即就回去,他又房子四周看了個遍,又查了查生活必需品,就怕漏補房子哪兒了,生活品缺了什麼了。就這樣磨蹭直到膀晚才準備下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