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月謝過男人後,就繼續跟著暖暖,心裏想著這小女孩真是不容易,小小年紀就出來撿瓶子,也不知道她住在哪裏,安不安全。

顧月雖然曾經是總裁,但現在也是個落魄的人,自己都顧不上自己,更別提去幫助別人了。但她就是忍不住想看看這小女孩,或許是出於同情,或許是出於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暖暖走街串巷,時不時停下來撿拾路邊的廢棄物,小小的身影在昏黃的路燈下顯得格外單薄。顧月遠遠地跟著,腳下高跟鞋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清晰。她心裏暗罵自己,早知道穿雙平底鞋出來,這高跟鞋走久了真要命。

“哢噠”

顧月心裏咯噔一下,壞了!高跟鞋的鞋跟斷了。她一個趔趄,整個人往前撲去

“臥槽!”

顧月狼狽地趴在地上,膝蓋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暖暖聽到動靜,回頭看見顧月摔倒在地,一臉疑惑地跑了過來。她蹲在顧月旁邊,指著她膝蓋上的擦傷,歪著頭看著她,眼神裏充滿了疑問。

顧月尷尬地笑了笑,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總不能說自己跟蹤她吧?這小女孩會不會把她當成壞人?

顧月正想著,暖暖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皺巴巴的紙巾,遞給了她。顧月愣了一下,接過紙巾,心裏湧起一股暖流。這小女孩,雖然是個啞巴,但卻比那些所謂的“朋友”更讓人感到溫暖。

顧月用暖暖遞來的手帕擦了擦膝蓋上的傷口,然後試著站起來,但斷掉的鞋跟讓她再次失去了平衡。暖暖見狀,立刻扶住了她,小小的身軀卻充滿了力量。

顧月站穩後,看著暖暖關切的眼神,心裏五味雜陳。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曾經高高在上的總裁,如今卻淪落到要一個小女孩來攙扶。

“謝謝你,小妹妹。”

顧月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卻發現自己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暖暖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顧月斷掉的鞋跟,然後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顧月可以扶著自己。

顧月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搭在了暖暖的肩膀上。暖暖帶著她,一瘸一拐地往前走。顧月看著暖暖瘦小的背影,心裏突然湧起一股衝動,她想幫助這個小女孩,想給她一個溫暖的家。

她們走了很久,終於來到了一片破舊的居民區。暖暖帶著顧月走到一棟搖搖欲墜的小樓前,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走了進去。

顧月跟著暖暖走進昏暗的樓道,一股黴味撲麵而來。樓道裏堆滿了雜物,牆壁上滿是塗鴉和汙漬。顧月不禁皺了皺眉,她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地方,竟然是一個孩子的家。

暖暖帶著顧月來到三樓,打開了一扇破舊的木門。房間裏隻有一張床,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牆角堆放著一些撿來的廢品。房間雖然簡陋,但卻收拾得很幹淨。

暖暖把顧月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後從櫃子裏拿出一個醫藥箱,開始幫顧月處理傷口。顧月看著暖暖認真的樣子,心裏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顧月感覺自己的嗓子像是塞了一團棉花,幹澀得厲害。破舊的房間裏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黴味,混合著不知名的香氣,讓她有些不舒服。暖暖正低著頭,小心翼翼地用沾了碘酒的棉簽擦拭她膝蓋上的傷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