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受製於人(一)(1 / 2)

未作停留,淡淡然付諸一笑,而後悠悠轉身。此刻的我,猶似突如其來亂世的闖入者,留著,除卻班門弄斧般宛似跳梁小醜的自取其辱,卻是別無它益。

男人戲言,多半玩笑。若然放不下心,茶餘飯後略略玩味便可,何必太過當真?曹雪芹亦言,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渺渺眾生,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總是難以識其真身。既此,悠然以看客之態俯瞰便可,何必身臨其境,荼蘼花處惹塵埃呢。

我方離去,軒轅徹便急急推開了紫陌,清眸的鄙夷之色溢於言表。“不好意思,在下適才冒犯了。”

皇宮是天底下最富麗堂皇的**,而皇帝,不言而喻,自是最大的合法嫖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莫說一蒲柳之姿的風塵女子,縱是達官貴胄之後,於堂堂帝皇,隻要他願,豈不是大可信手拈來。

可不知為何,自遇上沫兒,自己便是失卻了把玩拈花惹草,遊龍戲鳳戲碼的征服之力。守身如玉,僅隻待她於萬花叢中幽幽回眸。或許,這便是愛情特有的魔力吧,令聒噪輕浮的俗人得以清心寡欲,使遊覓於風塵的**才子鍾情如一......

沫兒偶至,軒轅徹頓時三百六十度態度大轉彎的行為,閱人無數,識人心術者如紫陌,又豈會不知?卻是極為識時務地裝作恍若未懂。聰明女子常能深諳適時裝傻之術,八麵玲瓏如她,恰是可運用自如罷了。

紫陌借以一派花容失色之態無聲地抵抗著軒轅徹將其狠狠推開的不滿,頓了頓,複又嬌羞含怯道:“紫陌之心,天可明鑒,早便是四爺的了。”

見軒轅徹仍是茫茫然頹糜地愣於原地,不為所動。思及大事未成,畢竟一介婦人,紫陌自是莫名生了幾許欲速則不達的焦躁。

優雅地重執杯盞,紫陌美眸清笑道:“四爺可是很愛沫兒?”

並不答話,軒轅徹徑自氣衝衝地牛飲了一番。那女人,於深宮飽受禁錮之時,尚可豪情放蕩私相授予自己表情達意的香囊,何以今番逃出生天,離了宮裏,獲得了馳騁翱翔的自由,卻是推卻了?是當真不在意,還是那名喚承瑾者橫插一杠的橫刀奪愛所致?

“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四爺,沫兒心中的良人,並不是你。”思及若欲大事速成,便是得速戰速決,因之,紫陌便是從削弱軒轅徹之心防著手起來。

“住嘴。”心事被人窺破,軒轅徹怒意更深,將手中的杯盞重重擲出,複才大聲喝止了紫陌接下來撕人痂疤的滔滔不絕。

聽罷軒轅徹撕心裂肺的怒斥,紫陌頓時驚嚇得梨花帶雨,若在現代,必是影後的料。

翌日淩晨。

“小厲,為何你教我的施蠱之法毫無成效?”徹黑的木屋中,紫陌一身苗疆女子的絕美裝束,此刻正雙手合十,透過密語與那不知身處何處的小厲千裏傳音。

“無效?怎會?除非?不不,不可能。”那人的話語略帶疑惑,少頃,卻又瞬時幻化為滿腔驚恐。

“除非什麼?”紫陌急急追問道。

“除非那中蠱之人是如假包換,貴為九五之尊的真龍天子。方才可依著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而破了這蠱的魔性。”略有遲疑,幾番思忖之下,遠方的那人卻也將實情徐徐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