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與周公美男花前月下,把酒言歡,突地,我卻是嗅得了危險迫近的氣息。不容思索,便攥緊拳頭,將身後之人胡亂地一陣痛打。
“**。”我以雄赳赳氣昂昂之勢大加鞭撻道,卻是在見到身後之人時頓然失了振振有詞的氣勢。
“皇…四爺,您沒事吧?”我如做錯事的孩童般弱弱詢問。
“沫兒,你,這下手忒狠了。”軒轅徹緩緩鬆開方才緊捏的高鼻,頓時鮮血如注,驚得向來暈血的我險些昏死過去。但縱觀全局,我還是提著殘餘的清醒堅持了下來。
“四爺,您流血了,怎麼辦呀?”首次臨著如此鮮血淋淋之景,除卻予人手足無措的熱鍋上螞蟻之狀,我已然別無他法。
“暫拿帕子止止血。”軒轅徹淡淡然吩咐道,仿若流血之人僅隻一擦肩而過的陌路之人,而非此刻正深陷鮮血如注之慘淡之境的自己。
“哦。”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於袖中急急掏出淨帕,心思便以之暫替其一解鼻血泉湧之囧。
折騰良久,軒轅徹的鼻血方才止住。
“沫兒,這香囊上所繡之字實乃何意?”望著我驚魂未定的絕美麵容,軒轅徹心內大喜,心思我定是眷戀於他。正可謂機不可失,此等可互吐衷腸的良機,怎能輕易錯過,思及此,軒轅徹便徐徐於袖中取出往昔經我相贈的香囊,詢其涵義來。
雖已暗中窺破了其真身,可此時此境,我卻是得極力裝傻。愛情的遊戲裏,最先愛上的,必定是千瘡百孔,傷亡慘痛的一方,這場遊龍戲鳳的豪賭,我,玩不起,更輸不起。
我緩緩移至香榻,徐徐落座,不急不緩道,“咦,此物怎會在四爺這?”予人之象,自是像極了一不諳世事,滿懷無辜的無知少女。
見我仍是雲裏霧裏,不知所謂,軒轅徹亦是臨床而坐,耐著性子解釋道:“沫兒,朕便是昔日與你琴瑟和鳴的輝輝。”
“哦。”我徑自把玩著纖纖細指,並不看他,眼神無甚波瀾。
於我的疏離淡漠恍若未聞,軒轅徹猶自顧自探求道:“不瞞沫兒,昔日帝師曾道予寡人,那囊上之字,實乃深愛的意思。”頓了頓,他複又甚為嬌羞的詢問道:“說實話,你可是喜歡朕?”
心事被其窺破,尷尬至極,我直想尋個地縫鑽進去。
離了香榻,步至書桌旁淡然而坐,方才輕笑道:“請皇上賜臣妾死罪,不瞞您說,那香囊,臣妾本是要送予旁人的。那日輝輝領著臣妾飽覽深宮奇景,一時興起,便是將此物相贈了,並無任何意義。”
“你…”見我淡定自若,麵無波瀾,軒轅徹有些氣結,怒衝衝走向我,不容分說,便是一陣強吻。我極力抵觸,怎奈因著男女之別致使的實力懸殊,一時之間卻是未可掙脫。正欲放棄掙紮,隻覺唇端一陣刺痛。軒轅徹那廝竟是毫不憐香惜玉地將我朱唇咬破,而後便是極不負責地拂袖而去了。
深夜。
方欲就寢,卻聞得窗外一熱烈似火的簫聲正悠悠傳來,細細聆聽,卻竟是昔日司馬相如彈予卓文君的表白之曲,《鳳求凰》:
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皇。
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
何緣交頸為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從我棲,得托孳尾永為妃。
此曲以琴相奏最是適宜,軒轅徹別出心裁的以靈簫相代,卻也難得的自有一番別樣風韻。
尚未走出訝異,軒轅徹爽朗的聲音卻是應時而起:“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
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簫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沫兒,可願隨本王出外一遊?”
語罷,便是不由分說,極為強製地偕吾柔荑速然往門外奔去。待將我攥至一開闊怡靜的沃野,他方才恍若大事已成般選擇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