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靜然凝望其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側臉,猜不透其究竟意欲何為。
“沫兒,你看。”他宛若孩童般將天一指,神情間掩不住的欣然喜悅。
“嗯?”我凝然遠望深邃靜雅的蒼穹,仍是一臉的不知所謂。
忽的,複再仰望蒼穹,隻見絢麗的煙花在夜空中交相輝映,猶如一盞盞明燈,一條條長龍。它們像流星一般劃過漆黑的夜空。
少頃,一個紅點扶搖而上,隨即散落成一個巨大的金球,那金球還沒退去,又幾個亮點竄上來,爆炸出一簇盛開的菊花。
一會兒是三兩個光點升空,魔術般地現出幾條遊魚,八成是怕“魚兒”空蕩蕩地浮著寂寞,瞬間,數根水草迎了上來,好讓遊魚優哉遊哉。
正當我沉醉之餘,依稀中,一聲巨響,一個光圈直升夜空,到十幾米處,光圈緩慢略帶幾分詭秘,我還在揣摩它的圖案時,一隻“張牙舞爪”的金蟹懸在夜空。
“螃蟹,是螃蟹唉。“我脫口而出道。
“怎麼樣,沫兒,可還喜歡?”軒轅徹於耳畔柔聲詢問。
“嗯。”我敷衍一答,注意力全然留在了那絢爛萬分的煙花上。
“沫兒,古語有雲,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出宮的日子,你可願隨朕如斯般恩愛兩不疑?”向來不願與人推心置腹的軒轅徹,此刻,神情之間,卻是極為的認真專注。
經他一提,不自覺間,我竟是憶起了高中時自己無聊之餘的隨性之作,細細想來,卻也是極為默契的以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為題。
日誌概貌,大抵如斯。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是怎樣平凡卻又浪漫的幸福?
不必如火山噴發般轟轟烈烈,亦不需似流星劃破夜空般靜美。卻永遠不會於相濡以沫的抵死**後,毅然決然選擇相忘於江湖。
兩人的相遇或沒一見鍾情之扣人心弦,但初遇時那眸如水的深情卻早已於心底留下不滅的烙印。
無需強意為對方作出任何改變,因不忍見你失卻張揚卻又不乏溫婉的個性,即使滄海桑田,即便年華已逝,亦永不鬆開那雙曾傍我走過似水年華的厚實大手。
不會留下“當你喜歡我的時候,我不喜歡你;當你愛上我的時候,我喜歡上你;當你離開我的時候,我卻愛上你。是你走的太快,還是我跟不上你的腳步。我們錯過了諾亞方舟,錯過了泰坦尼克號,我還要繼續錯過,但是,請允許我說這樣自私的話:多年後你若未娶,我若未嫁,那我們能不能在一起。。”般無限錯過的遺恨。亦不會留下“你教會了我如何去愛,你卻已不再愛我。”的感傷。
不求你的內心滿滿的都是我,隻要你於心室予我留了個不可替代的位置便已足矣。不哀然嗟乎我等的人在多遠的未來,亦不任性地期求你留著空白等我。
不會在打翻醋壇子時裝作毫不在乎。因為早在那共賞日出的清晨,我便就默然暗下了與卿同老,共賞細水長流的決心。
冥冥之中,不知有多少人茫茫找尋心中的唯一。不知有多少人曾頻頻幻想著柏拉圖式的永恒。可為何卻是從未想過“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般的豁然開朗?
生途將終,每個人終會尋得那不知身處何方的肋骨,然後與之欣然潺遊於“人生若隻如初見”的美好。最終體悟古人所言般“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的幸福……
突覺人生便如既定的程序,雖終會邁向幸福,卻總也免不了喧囂的煩瑣。曾幾何時,曾無數次幻想過引人浮想聯翩的穿越,雖身處陌生的亂世,卻會是收獲久違的自由。
沉溺於虛幻的小說無可自拔,與主人公同喜同悲。瘋狂地在現實中找尋理想世界的美好,驀然回首,卻突地發現一切皆是鏡花水月,雖美,卻終無法捉摸。不知頹唐的人生何時才盡?不知虛幻的美好是否會破天荒地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