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內的一舉一動,皇帝雖然老眼昏花,但也看的清清楚楚。
諸人舉杯言笑晏晏,心裏想的彎彎繞繞全被粉飾太平。
從蕭晚歌踏入朝堂的那一刻起,她注定了被萬眾舉目。今日她率領大軍而來,不論朝臣心中如何作想,麵子上總要把她捧的高高的。
後卿泛著酸水,既替她驕傲,又想把人藏起來。
別以為他看不出來,新入朝為官的年輕官員們,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
還有那個王崇,不知怎的混了個官職在身,時不時端著酒杯在他的晚晚身邊打轉。
這都不能忍,不能忍啊!
踢翻了醋壇子的後卿,周身的寒氣愈發重。可憐了坐在一旁的忠親王和善郡王,明明都是一個地界,偏偏比旁人冷一些。
類似這種麵上喜樂的宴會,基本探聽不出虛實。
人人嘴裏說的都是好話,臉上掛著向日葵般的熱情笑容,簡直是天下太平的幸福樣兒。
宴會結束,蕭晚歌跟著皇帝去了禦書房,尾隨的還有一個後卿。
“晚晚連掃十八叛軍,場場大勝,朕很開心。”皇帝欣慰道。
蕭晚歌盤腿坐著,這個姿勢最沒有攻擊力。
她知道皇帝是害怕她的,怕她一個激動弄死了他。畢竟,他們之間有著太子這個冤魂。
“皇上,我回來了。”蕭晚歌單刀直入的道。
皇帝點頭:“朕知道。”
“我想讓善郡王妃去我的莊子住。”蕭晚歌接著道。
皇帝從頭到尾神色不變:“不如把善郡王帶著一起。這兩個孩子沒摻和事情,讓他們置身事外吧。”
大抵是善郡王從小到大都像個小可憐,沒犯過錯沒得過好。在這緊要關頭,難得皇帝良心發現,顧念了些這個被他忽視多年的兒子。
蕭晚歌打量著皇帝,不放過他一絲細微的神情。她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皇帝老奸巨猾的,蕭晚歌的某些心思瞞不過他。
“聽說衛先生回到你身邊輔佐你了?”皇帝道。
聽到“輔佐”這兩個字,蕭晚歌眉頭微跳。
“大概是山中清苦,還是紅塵繁華吸引他吧。”蕭晚歌道。
“後卿等了你有三年了吧,你們什麼時候成婚?”皇帝要是相信蕭晚歌的話,簡直就是信了邪。
蕭晚歌也沒打算讓皇帝把她的話當真:“不急。如今不大適合。他一個人多年,再多些日子,沒什麼影響。”
“你這丫頭,真是!明年初春,日子頗為不錯。朕到時候送你們個大禮。你們都是朕看著長大的孩子,天下也沒有比你們倆兒更出色的。如今你們能在一起,朕很歡喜。”皇帝為了附和自己的話,還撫掌笑出聲來。
蕭晚歌手扶在腰間,空中一支短箭極快的向她心**來。
“皇上趕人走的方式真是特別,既然天色已晚,那灼華告退了。”蕭晚歌輕鬆的拔劍攔下了射向她的短箭。
短小易藏的匕首,被箭矢鑽出個小洞。
青銅製的短箭,分量不輕,跌落在地上時有著悶響聲。
守在門外的後卿,推門而入,大步走到蕭晚歌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