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階如斯純良,蕭晚歌是萬萬不可能信的。
待她率領大軍一路跑到盛京腳底下去,望著香火冷清的佛門寺廟,當場頓悟。
衛階一路打著佛陀的名義,為叛軍、敵寇念往生經,行的是慈悲事兒,可百姓們不待見這樣的慈悲。
誰家沒有幾個遠在天邊的親戚,誰家沒有幾個被敵軍殺死的親人。
佛門中人竟然為敵軍洗刷罪孽,他們怎能容忍。
自從衛階和蕭晚歌形影不離後,每到一處便有道觀裏的道人一同隨軍。當敵軍被割韭菜似的被平叛完後,三清道觀的名聲如日中天。
百姓們說,這才是做實事的人,這才是值得他們供奉的教。
“先生這陣日子得了不少好處罷?您再這麼下去,恐怕真的會升天!”蕭晚歌望著金光閃閃的衛階,好心提醒道。
明明還是人世間的凡人,居然會有功德金光,這真的不是她的眼睛出了問題?
“衛先生,功德金光不是話本裏的胡謅嗎?您這樣出門,沒人眼疼?”蕭晚歌誠懇的聞著。
衛階神秘一笑:“不會,隻要你能看見。整天拿我的丹藥當山楂丸似的啃,開了天眼很正常。”
正準備再啃一顆丹藥壓壓驚的蕭晚歌,動作迅速的小藥瓶塞回腰間。
自從認識了玄學中人,她也開始有些玄乎了。
數月時間,朝廷是內憂外患,各種讓人頭疼的事情交織在一起,皇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蒼老下去。
蕭晚歌平叛時一直是以保衛百姓為名,不算是叛軍。所以,她進城時沒有人敢為難她。
不僅如此,還要大開城門的迎接她。
不出意外的,蕭晚歌抬頭望著闊別已久的城門時,看到了威寧候。
以前她討好他時,他對她厭惡到恨不得她死。現在她和他劃清界限了,他卻時不時擺著一張後悔想要彌補的臉。
能夠彌補什麼呢?她都死過一回了,再怎麼彌補也沒有用的。
“進城!”蕭晚歌手一揮,將士們整齊劃一的邁向進城。
當然,這些人隻是大軍的一部分,大部隊還停在京郊,不得入京。
宮宴上,皇帝看到蕭晚歌一身白銀皮甲的樣子,樂的笑眯了眼。
“朕很久沒見到晚晚了。”皇帝沒有如朝中某些大臣們想的那般,對蕭晚歌手握軍權發難。
蕭晚歌舉起酒杯,恭敬道:“往後皇上能常見到我的。”
這意思便是,她要開始篡位了。
蕭氏的野心從來沒有隱瞞,隱世士族們布下的暗線亦是蓄勢待發。
兩方的博弈,大多數人都看得清楚,除了某些眼瞎心蠢的人。
好在如今朝堂上沒有敢對蕭晚歌蹬鼻子上臉的,宴會的氣氛從始至終都好的令人不可置信。
木午喃偷偷的挪到蕭晚歌座位旁,臉頰比別離前豐腴了許多。
蕭晚歌讓開一半位子,方便她做好。
旁邊的善郡王,頭都快伸到這邊桌子上,可謂是愛妻之心天地可鑒。
“孩子都生了,怎的還如此淘氣?”蕭晚歌夾了一塊桂花藕到她碗裏:“這是你最喜歡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