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淋多了,所以腦子進水了。
木晚歌自認為說話委婉體貼,忠誠侯夫人想了兩遍,才明白言外之意。
被個晚輩如此嘲諷,何其丟人。
“木晚歌,你別忘了,我再不濟也是你的長輩!”忠誠侯夫人氣的直打擺子。
木晚歌不正眼看她,輕蔑道:“所以呢?”
“我竟不知道,何時年紀大點兒,就能自稱長輩了。侯夫人想必是識字的吧?這契文請您仔細過目。”木晚歌從袖中拿出一張折疊整齊的信紙。
忠誠侯夫人懷疑的看著子月走過來,單手接過信紙,沒把它當回事兒。
然而,在拆開信紙的那一瞬間,她滿目震驚。
退婚書!
“這是怎麼回事?”忠誠侯夫人雙手用力,不小心將薄薄的紙,撕成了兩片。
信紙撕拉的聲音,清脆,撩撥神經。
木晚歌緩緩的將手中茶盞放下,明前春茶的味道著實不錯。
“夫人的年紀未過五旬,字應該是能看的清的。”
“我問你的是,這退婚書是怎麼回事?我的兒子,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你說,是不是你派人去逼他的!”忠誠侯夫人厲聲指責,氣勢一下子高漲起來。
木晚歌抬頭迎上她的視線:“胡奴,帶上一筐核桃,送忠誠侯夫人出門。日後若再有人不遞拜帖前來,直接打斷他的腿扔出去。”
“你大膽!”忠誠侯夫人怒道。
“不勞夫人誇獎。”木晚歌虛心接受,然後蓋茶送客。
忠誠侯夫人被迫拎著一筐核桃,塞上了她自己的馬車。
周圍路過的路人見著好奇,隨口輕聲嘟囔了幾句。
送人出門的子月聽到後,眼珠子咕嚕一轉,脆聲道:“核桃補腦,我家主子心地慈善,送侯夫人您一筐,您莫要過於感謝。”
當著人麵指摘對方沒腦子,子月的膽子愈發大了。
怪誰呢,木晚歌就愛慣著她的奴才無法無天。
忠誠侯世子強娶名妓,退婚威寧侯府嫡長女的消息,火燎火急的傳遍整個盛京。
不論是該知道或者不需要知道的,反正都知曉了這事兒。
木晚歌的名聲分毫未損,周明致那日瘋癲的模樣入了眾人的眼,被人暗地裏罵的狗血淋頭。
婚姻嫁娶是結兩姓之好,周明致的行事不是想結好,分明是和威寧侯府有仇的架勢。
他後院的放蕩,輕易的被有心人挖了出來。
忠誠侯府名聲臭大街時,忠誠侯甚至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在他眼裏,他兒子玩幾個女子算不得什麼,這是男人本性。
說出了這派言論的忠誠侯,很快緊接過周明致的茬,被群起而攻之。
上梁不正下梁歪,歹竹出歹筍,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各色難聽的話,氣的忠誠侯臉摔碎了兩盞天青色瓷杯。那一套茶具,是當今聖上所賜。
“皇上,臣要狀告威寧侯府嫡長姑娘!”
忠誠侯逼瘋了,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他要告禦狀!
皇帝政務繁忙,誰有空管這雞毛蒜皮的事兒。忠誠侯又非簡在帝心之人,不值得他撥出時間。
同皇帝商討政事的太子,有些興趣的攔住了內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