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砸場子,總得花點兒錢財,讓主人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木晚歌自覺是個正直的人,怎可能來這地方,真的是為了纖腰貌美的美人兒們。
她家美人那般多,不必在外邊尋野花。
小清倌原就是媽媽最看重的新姑娘,能耐非尋常人能比。
小嘴一張,隨意哄哄,媽媽便隨了她的心。
人都先繳了錢,愛鬧事兒便鬧唄。
周明致衣衫不整的躺在美人腿上,嘴裏含著紫水晶色的葡萄,形骸放浪不羈。
“玉娘,你就是本世子的心肝兒呀。本世子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快過來讓我親一口。”周明致拉著身旁美人的腰,把她往懷裏帶。
玉娘嬌羞的順力倒下,塗著粉色胭脂,唇瓣如三月天裏的薔薇花兒。
“還請世子爺憐惜奴家。”玉娘聲音軟綿,沒有半點兒風塵味兒。
仔細看起來,她和木晨音居然有三分相似。
這個周明致啊,多情又薄情。
周明致是鶯柳樓的常客,亦是玉娘常邀的入幕之賓。
在旁邊伺候的侍婢們,見兩人神色不對勁後,乖覺的小心退下,生怕打擾了他們。
木晚歌到了這偏僻的雅閣時,神色有些不對勁。
胡奴的眼睛一直盯在木晚歌身上,她的一舉一動,全在她眼裏。
“主子,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胡奴聲音輕,卻堅定。
木晚歌輕勾唇角:“胡奴多想了,我不過是覺得,他也就是如此罷了。侯府世子,尋歡的地兒落魄成這樣,丟人。”
想想她一來,媽媽直接給她打開了庭院,自成一處。
而周明致這裏,是一棟樓的三層上麵,位置說是隱蔽,不如承認它的偏僻。
看來忠誠侯府的名聲,連風月地兒的人都不放在眼裏了。
“烏刑,踹門。烏天,抓人。”
木晚歌利落的下著命令,烏家兄弟氣勢洶洶的衝出去,動作幹脆霸氣。
周明致剛提槍上馬,玉娘也擺好了表情,一切就等著水到渠成了,突然門哐當倒下來,嚇得某個人頓時萎了。
這種時候被人打擾,是要指天罵地,想掘了他家十八代祖宗的!
“你們是何人!可知我是忠誠侯世子!”周明致想拿被子裹住自己,但伸手一抓空落落的,連忙低頭尋找。
玉娘委屈的把被子裹在身前,眼眸波光粼粼的仰頭與他四目相對,玉白的脖頸染上一層粉色。
瞬間,周明致的火氣立馬下去了,他個大男人的,不穿衣服就不穿衣服。
“世子罷了,又不是忠誠侯本人在這兒。”
木晚歌輕蔑的聲音,傳到屋內,周明致神色怪異的皺起眉頭。
這聲音好熟悉。
他憤怒的盯著大門,看著一個俊秀無雙的美少年,笑若春風的走進來。
殘破的大門,和他矜貴的氣質,詭異的相融在一起。
有些人,生而尊貴。
“你是何人?我不曾見過你。”周明致目光落在木晚歌腰間玉佩上,聲勢弱了下去。
素織和胡奴聞言麵色忿忿,主子臉上沒做什麼手腳,周明致竟然認不出,可見他多無視主子。
“周世子貴人多忘事。哦,抱歉,是我忘記恢複聲音了。”木晚歌清朗的少年聲音,咳了兩下後,重新恢複女子的嬌聲:“如此,周世子能認出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