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散文詩(1 / 3)

廢墟

緊鄰橡膠壩和公路,有一片廢墟,原是一片民居,是被拆遷留下的印記。那裏將羽化成一片高樓,一片阻擋思想和栽種夢想的建築群。

廢墟,被時間清理以後,剩下一片廣場,印上去一個腳印,放飛一片思想。腳印編織的廣場,比殘存的瓦礫更樸素。

一片輕輕的廢墟,讓一個小城暫時嘈雜起來;一個清理後的廣場,讓小城又暫時歸於平靜。一片廢墟的轟鳴,像冰河解凍的情感,宣泄著冬與春的熱情。

一片歸於平靜的廣場,它隻與寒風握手寒暄,對繁忙的公路沒多睜一眼。拆遷的艱難,如臨盆的陣痛;站在廢墟後的廣場,可以遙想未來,可以憑吊古今,也可以想像回遷的愉悅,廢墟就是一片靜靜的圖畫。

一片廢墟,哭著,與寒風訴說,心中的不快;一片廢墟,盼望春的腳步,流出了,希望的淚水。

一片廢墟,被清走建築垃圾,就像擦去久違的眼淚。

拆遷後的廣場,是它以淚洗麵的容顏;拔地而起的高樓,是它嫁出去的身姿。

廢墟與廣場是一對姊妹,它們糾纏著在風中跳舞。

終於把廢墟清幹淨了,這裏暫時變成了廣場,有風吹起塵土在風中狂舞,有商家適時地把車停進來,蔓延著欲望。

有三三兩兩的孩子,還有大人,領著孩子,留下腳印。腳印多了就成了小路,寒風也爭著上去踩上腳印,但不管用。

一片廢墟,需要堅持多久,釘子戶與開發商的溝壑才能彌合。要等幾場春風,才能任高樓在它的背上行走。

要等多久,才能任幾個孩子,踩出一條小路。

清晨出發

清晨,我是馭者,車是烈馬,我馭三千晨霧風馳,有打夜的邊緣,衝破夢之幕網,馳往晨的深處。

晨風浩蕩,用大地的表情,訴說夜的深沉和瑰麗。車,奮蹄揚鬃,縱情彰顯它已把夜踩在了腳下,在晨風中所向披靡。

我們向太陽升起的地方馳去,去看禾苗在一夜風雨後拔節,彙成萬物生長的轟鳴。

我們向大地深處奔去,那裏萬物之靈一起衝出夜的重圍,共同奏鳴昂揚向上的和弦,涅盤小城明天的景象。

我們向小城出發,那裏太陽噴薄欲出,有一座高樓拔地而起,對著太陽欲舞欲蹈;它向陽的一麵,在晨光中熠熠生輝,恰似一棵葵花,向著初升的太陽,微笑;而背對著太陽的一麵,也在晨露之中,靜穆地自省,又像一棵稗草,在禾穗沉甸甸的招搖中,保持矜持……

小城是停泊太陽的港灣,我們身披陽光,播種收獲,任其和諧的光芒,一瀉千頃。

古風

壩上行(組詩)

壩上行

纖纖禦道沒車塵,

回望壩上已千門。

古有清帝為社稷,

躍馬彎弓挽長雲。

今有八方朝盛世,

高原之巔盡芳芬。

前有遊牧逐水獵,

今有人跡蕩纖塵。

高原之水情相係,

塞罕山川醉幾尋。

月亮湖,浪吞沙,

遊船魚躍起白花。

原是紫塞炫明鏡,

明日恐剩淚滴痕。

灤河源頭靜靜流,

夾岸漂流水如油。

高原之駒無野性,

烈馬不奔垂下頭。

機械林場是功臣,

賓館山莊雨後筍。

先有公園後有夢,

都到紫塞來淘金。

標間可住住高間,

蒙古包裏有貴賓。

烤全羊,須預定,

家家山莊飄煙塵。

想吃全羊不怕貴,

一隻至少用千金。

民族舞,美絕倫,

笙歌曼舞宴遊人。

都是賓館招待好,

量少價貴枉費銀。

處處山莊掩綠色,

似此難找高原魂。

賓館打此不再建,

紫塞萬幸更清新。

白樺林,紅鬆林,

夾道萬古迎遊人。

車車運出高原木,

萬頃林海景森森。

伐木本從利潤起,

黃沙自北要南侵。

過紫塞山莊

紫塞山莊徑通幽,

醉臥高原欲何求。

七星湖水氤詩意,

將軍泡子韻含愁。

夢裏千尋白樺美,

雨後百辨紅鬆秀。

木蘭圍場催人往,

賽罕小草對君羞。

鱗次山莊連綿嶺,

信馬壩上緒幹頭。

壩上

放眼壩上川複山,

林海草甸彩雲間。

水起源頭山染色,

雲住故鄉水情牽。

花生紫塞醉不起,

綠染高原境猶寬。

羊肉吃罷飄香遠,

風電搖臂祝君還。

生活的感動

鬆樹梁

遠觀蒼翠綠如雲,

近看又添新鋸痕。

夜夜有人來伐木,

樹有思想意沉沉。

南山新架電杆

昨日電杆橫枕嶺,

今日屹立巨人行。

雙手擎電三千裏,

修路拔樓總先行。

開學

莘莘學子負笈來,

麵有菜色草縈懷。

一入學門如府第,

寒窗苦讀詩書在。

九天小雪瀟瀟下,

京北茫茫皆樹掛。

除菌治塵若有聲,

且要來年潤桑麻。

過隆化悼董存瑞

苔山晨靄位依然,

憑吊英雄任硝煙。

不是他們曾浴血,

哪得翻身奔康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