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承德,我不知去向。想想母親的囑托和臨行時的鼓勵,總不能把自己丟在承德,難道五姨她們一家突然搬離了承德了,不可能有萬一發生吧 。出了站前廣場我蒙頭向東走去,一抬頭看到了郵局,我頓時有了主意,於是走進去,向一位守著電話的阿姨求援。我說明原委,求她往五姨的單位打一電話。阿姨很同情我,拿起話筒喀拉啦撥了號,並告訴我不要著急。電話那頭的五姨才想起她與母親的約定,忙叫苦不跌,托那位阿姨轉告我,去廣場西南角乘一路車……
我謝過阿姨,拿上年貨,按阿姨所指的方向去乘一路車。找到一路車,把著車門,往上一上,下來了,再往上一上,又下來了,原來我已餓得頭昏眼花,況且還背著東西。以仗那會兒就我一個乘客,最後我咬咬牙一使勁才上去,可是由於用力過猛,頭上戴的棉帽被甩掉軲轆到裏麵去了。車上賣票的姑娘已瞅我多時,一下逗得笑了起來。
五姨家在翠橋街,樓前有一座棺材樓,是小日本建的,橫在那裏,不成個相。承德這座城市的新奇,取代了我的怨憤。
陰差陽錯,我沒有考上大學。那時,大舅所在的公司的生意如日中天,他領導著全公司的員工,遍地開花,既不放過每一筆大生意,也不放過每一筆小生意,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公司和每一位員工都賺得盆滿缽滿。
有一年各縣的玉米都被大舅他們公司收購,就地裝車,各車都排上號,開往港口。每個縣他們公司隻出一兩個人,事就辦了,最後他們的業務員從上海帶一張支票,乘飛機回來。那一筆大生意,被他們如此幹淨、利索、風光的搞定,可謂順水順風。然後為員工放假發獎金旅遊……
大舅常常坐著公司的廣州標致順路回老家看望母親和父親。母親與大舅約定,如考不上大學,我就去投奔大舅……
我所在的城市與承德很近,這些年,隨著道路的改善與取直,更近了。每次到承德,幾道牌樓的匆匆而過,不免要追惜一個王朝的身影。一個山莊城市的神韻,吸引著我,陶醉著我。有一次一個早春匆匆而過,橡膠壩愈流不止的延水,讓心裏有無數東西在動……
我剛參加工作那年,出差回來從承德下火車,隨眼看去,無論是擠公共汽車的身影,還是等車的悠閑,身著軍大衣的年輕女性,給人的都是苗條可人的身材。我才想起,當時,國人都在流行穿軍裝,無論是軍褂,軍褲,還是軍挎……
隨行的同事說,走過太多的地方,要說穿軍大衣,還是承德的姑娘最好看,那叫本兒順……
大河西村(導遊詞)
遊客朋友們,大家好,這個村子叫大河西村。灤河以筆走龍蛇之勢一路奔來,到前麵的陡溝門,一改九曲回腸的步履,變作比較平直的姿態,依然滔滔流去。該村剛好位於這段河道正中西側,所以才稱大河西村。
這個村的村民都姓焦,是旗人,也就是滿清王朝的皇族。他們的遠祖以其參加過平三藩的戰功,奉旨到灤河下遊的金溝屯(即現金溝屯鎮)領恩賞“占圈地”,占產立莊。到乾隆四年(公元1739年),焦氏一脈傳人焦月功,常常由金鉤屯到此地打獵,發現這裏宜居,遂建房常住。焦月功的後人有毛大爺,爪二爺,九爺和老爺,其中九爺和老爺最有名。
我們再往西梁上看,那棵高大的古鬆,是這個村的平安樹,人稱平安鬆。此樹有大約一百二十多年的樹齡,主杆直徑已達一米二之多。大約九爺和老爺主事時,此樹就在那裏生長了,當初是兩棵,人說是兩顆龍角,被砍了一顆,九爺和老爺家都發生了意外,這一棵鬆樹沒人敢砍了才得以保住。從此它就屹立在小梁上,與村民們同呼吸,共相守;同享春華,共度寒暑,生死相依。
再看它的造型,一柱主幹3米多高,主幹頂端分出3棵支幹,也都達到4米多。這真是一腳紮地,三角朝天。一腳紮地汲後土,三角向天沐日光。有皇天後土的佑愛,三條支幹,生出無數橫枝側杈,鬱鬱蒼蒼,綠意昂揚。
平安鬆,以這個造型,屹立了一百年。一百年,春華秋實,一百年,春生夏長……誰家孩子病了,吃藥不見好,折幾個鬆枝熬點水喝,就好了;哪個孩子,體弱多病,如果認給平安鬆,就會茁壯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