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說老人很誇賞羅老請他,說老同學在外麵把事幹得那麼大還沒有忘記他,他說他還清楚地記得上一次還是羅老請的他。那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
是啊,在這座小縣城裏,有幾個人又會有什麼需要去請一個打燒餅的老人吃飯呢!羅老感慨道。
羅老慨歎說,其實現在還有好多這樣的窮人,我們是過好了,錢也不那麼當事了,可窮苦人還把錢看得很重很重。我們那兒北是武當山,南是神農架,是生態保護區,不讓開發,也不能開發。所以窮人還是很多,有的人日子還苦得很……
我無語。
羅老說,你看我正在畫著畫吧?我這次回去就欠了一堆賬,我著急著要還賬啊!好多的親戚、朋友、後輩,他們都說沒有我的畫……
羅老走向畫案。我望著羅老的背影,頭腦中卻還是那位打燒餅的老人的隱約的身影……
久久地,久久地……
叢飛種下的稗子
活了還不到37歲的叢飛,卻用一顆博大慈善的愛心資助了146名失學孩子和殘疾人,認養了32名孤兒,捐助金額超過300萬元。可令叢飛沒有意料到的是,他在播種稻穀的時候也種下了一些稗子,不免讓人遺憾以至悲憤。
叢飛資助的李某已經大學畢業工作了,可他知道記者披露了他的名字後十分惱火,認為很沒麵子,要求刪去他的名字。記者問他受助是不是恥辱,他說他沒有說是恥辱,但“希望永遠不要再提這段往事”。叢飛病危,他連一聲問候都沒有。
據說這位李某還是一位大學教師。哀哉!
叢飛資助的另一名叫阿珍的女孩,第一次開口說她有失學的危險,叢飛就給她寄了2000元,以後又多次資助,以至要求能給她買一個MD,原
因是同學都用上了MD聽音樂,她父母買不起。於是叢飛在商場花2800元買了給她寄去。阿珍畢業後當了歌手,卻再也沒有與叢飛聯係過。別人告訴她叢飛因病住院,她淡淡一句“讓他安心養病,請轉達我的問候”,隨後音訊全無。
中國人幾千年來信奉“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豈料恩水竟澆灌出這等異類?!什麼歌手?打死我也不會去聽她的歌!
叢飛還讚助了另一名女孩小A,她更惡劣!她竟然對在生存困難時幫助過她的人是這樣的認識:“叢飛幫助我血是出於一種誌願,他有他的想法,我從來沒有強迫過他。”問到什麼想法,她竟說:“至於有什麼想法,我也說不清楚,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任何人做事情都是有所圖的,至於他圖什麼,我不說你也應該能猜到。”這真是滑稽之極,卑鄙至極!將恩不報反為仇,這仇就是以莫須有的肮髒的想象,去逃脫良知對自己的懲罰!這種受惠卻還要端起屎盆子扣向284
-叢飛種下的稗子·
恩人的行為,你認為是人幹的事麼?!
當然,有一點這位小A也算說對了,人做事都是有所圖的,叢飛所圖的當然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那種自作多情的所圖,而是“能為社會有所奉獻,也是人生一大樂趣”,“如果命運再給我五年時間,我會兌現給孩子們許下的諾言,會用更多的愛回報社會!”有一點大概是他所圖的根本所在,那就是他給女兒的遺書裏有一句很值得我們回味的話:“人生的道路風風雨雨,坎坎坷坷,爸爸的精神會伴你一起走過。”“爸爸的精神”是什麼?不就是“叢飛精神”,不就是用愛心、善心、民族傳統、人類良知、人文關懷去戰勝去替代那些物欲橫流、道德淪喪、良知崩潰的淪落和失陷?
中國是農業王國,數千年來農民種莊稼種了一料又一料,收了一茬又一茬,稻子中有幾根稗子,麥田裏有幾株雜草,農民難道就不種莊稼了?
農民明明知道會有稗子雜草,但依然樂此不疲信心百倍播下春天的種子,叢飛精神不也就是我們千百年來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麼!
事實不也正是這樣麼,當我們一邊悲哀這幾株稗子的同時,我們更興奮那萬人熱淚送叢飛的恢弘場麵,我們更興奮叢飛去世24小時裏網上發表感歎的網友競有百萬之多,我們更興奮十億之眾大國大家都把叢飛精神君做是一種民族的精神,時代的精神!
有播種就有收獲。春種一粒粟,秋收萬顆子。叢飛九泉有知,他一定會為自己的播種而欣慰,而自豪!他絕不會為收獲中央雜了一些稗子而遺憾,而哀怨。
小時候我們就明白: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
(栽2006.6.30《各界導報》,2006.8.15《中國新聞出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