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衣女子臉色一紅,羞得低下頭去。

錦袍男子攬了橙衣女子的腰肢,對其餘的人道:“一會兒的用午膳的時候就不用派人通知我們了,我們浮起夫妻倆也去辦正事。”說完,也不見了蹤影。

擁著青衣女子的那男子無奈的笑笑,朝青衣女子道:“青怡,我派人去煎些安胎藥來,這要做娘了,可不能像以前那樣總是粗心大意了。”

青衣女子羞澀一笑,低頭表示默認。

男子正要扶著青衣女子進屋,卻見先前那個可愛的少女跑出屋來,見院中隻餘那倆人,詫異道:“二哥,二嫂嫂,別的人呢?”

那男子笑道:“他們啊,都去辦正事了,還特意交代不讓珊兒打擾呢。”

少女小嘴一嘟,不高興的道:“誰稀罕去打擾他們呢,我去後山找大哥哥玩兒。”說罷,便沒了人影。

男子搖頭笑笑,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個孩子似的。”

青衣女子也笑道:“若是沒有珊兒啊,我們這山穀還真是少了歡笑呢。”

少女蹦蹦跳跳到後山,見一個清俊的身影立在林邊,嘴角一彎,便喊道:“大哥哥。”

那身影轉過來,見到少女,嘴角彎起一抹微笑,道:“靈兒。”

那少女跑過去,笑道:“大哥哥,二嫂嫂有小寶寶了。”

那男子臉上淡淡的笑:“那靈兒要有小侄子了。”男子目光放的悠遠,不經意想起那個臨別的夜晚,一個白衣的身影立在他身後,他溢不住滿心的激動,卻又是滿心的無奈。

他想過,離開淩王府,離開她,因為他受不了,他受不了每日望著她與別人親親熱熱。

他寧願與她永遠不見,他寧願他隻能在夢裏見到她,也不願像此時一樣。

正當他邁步離開,卻聞身後柔柔的身音傳來:“你知道嗎?我曾經認識一個人,他,有一雙和你一模一樣的眼睛,還有一雙與你一模一樣的手。我不知道我當初對他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可是我記得,那種感覺很溫馨,就像,就像傲歌給我的那種感覺一樣,很溫暖,一種,一種家的感覺,也許他懂,也許不懂,不過沒有關係了,我想,他終有一天會遇到一個女子,一個給他的感覺就像濮陽淩給我的那種感覺一樣的女子,一個,能與他相伴一生的女子。”

他轉過身,定定的看著她,眼裏滿是傷痛,但傷痛的背後,好像還夾了些許釋然的微笑。

她勾唇,彎起一抹絕美的弧度,道:“我知道你要走,這裏不屬於你,當然,你也不屬於這裏。可是,在你走之前,我想告訴你,我的妹妹,她很單純,很善良,我不想我的妹妹像他一樣,隻是遇上一個無奈沒有結局的悲哀。如果可以,請你能答應我照顧她,也許,她就是那個可以給你像濮陽淩給我的感覺一樣的女子。”

他怔住,半響,沙啞的聲音溢出口來,道:“即使你不愛他,你也不能給他留一個念想嗎?隻是一個單純的回憶?”

她轉眸,看向漆黑的夜空,道:“他終究會明白,一個人,隻能注定是一個人的另一半,當然,他也會明白,一個人,一定會有一個命中注定的另一半。當他觸到自己的另一半,他就會明白,我,隻不過是一個當時他以為會是他的那半的水中月鏡中花的幻象,終究隻是空的,不如,不如……”

“我知道了。”他打斷她的話,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他怕他會控製不住自己,控製不住自己苦苦壓下的傷悲。

“對不起。”她轉身,低低的話音飄來。

他眼眶一熱,身形一閃,已經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裏,呢喃道:“不要掙紮,不要拒絕,隻是一會兒,我隻要一會兒就好,一會兒就好……”

他的淚水滑下,打濕了她的發梢,他輕聲道:“如果,如果當初在寶玉軒,沒有見到你,我沒有將漓石送給你,如今,我是不是不會這樣的難過?如果當初在荷花宴上,我沒有將另一塊漓石給你,那,我如今是不是就不會這樣難以自拔?雪兒,來世,你許我來世好不好?來世,你隻是我的好不好?來世,不要讓我這般絕望好不好?”

她的頭伏在他的肩膀上,眼眶裏湧出的淚盡數被他的錦袍吸去,蹤跡無痕。

“對不起,如果有來世,那麼你負我罷,就全當是我對你虧欠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