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寧心殿內。

楚霽聽著盧家人的哭訴,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這個曌兒,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王上,國公爺就是貪酒說了兩句渾話,不知怎的就被有心人傳了出去,他對南榮忠心耿耿,又怎麼會傷害公主啊!?”

盧經義的夫人聲淚俱下,說著又膝行上前了兩步,朝著楚霽連磕了好幾個頭,“王上您一定要給公爺做主啊,他一定是被人算計了!”

楚霽撐著下巴,看向一旁跟著過來的幾個世家侯爺,聲音不大,卻帶著威壓:“你們是來求情,還是來作證的?”

幾人都是反對科考推行的世家,平時和盧經義的關係也好,此時若是不站出來說話,隻怕會唇亡齒寒,火早晚燒到自己身上。

於是,文安候率先站了出來。

“王上,瑞安公也是一心為了南榮,性子急躁了些,”他站起來躬了躬身,表情痛心,“就饒了他這一次吧,今後他定然會謹言慎行,為南榮更加盡心盡力。”

其他人見他開了頭,也紛紛開口替盧經義說好話,彎彎繞繞裏的意思不過就是楚曌宸性子驕縱,得理不饒人,盧經義酒後說錯了話,全是無心。

楚霽麵上始終沒什麼表情,靜靜聽著幾人車軲轆話來回說。

“說完了?”

她自帶威壓的眼神淡淡掃過幾人,最後落在依舊哭個不停的女人身上,“朕平日裏是不是太好說話,讓你們覺得藐視皇家威嚴,是幾句無心之過就能輕輕揭過去的?”

她聲音不大,甚至有幾分輕柔,但幾個侯爺都已經嚇得開始直磕頭請罪,全沒有了剛才的鎮定。

楚霽看著地上跪著的幾個男人,眼裏滿是厭惡,繼續道:“再說刺殺,你們覺得這事你們能擔保得了的?大理寺放在那裏是擺設?整個南榮就你們最了不得?

且不說這事與盧經義有沒有關係,公主行事,何時輪到爾等置喙?”

幾人跪在地上直打哆嗦,愣是頭也不敢抬,話也不敢說。

等到楚霽罵夠了,不耐煩賞了聲“滾”,幾人這才連滾帶爬的出了寧心殿。

蘇嬤嬤給案上換了茶,覷著楚霽的臉色小心勸道:“王上莫要動怒傷了身,多餘的理會他們。”

“有何可動怒的,幾個占著爵位無甚用處的男人,自以為是的蠢貨。”

楚霽喝了口茶,臉上表情不變,繼續看起了折子。

蘇嬤嬤接過宮人手裏的扇子給楚霽扇著,小心試探:“那這事兒….就由著公主這麼?”

“無妨,曌兒心裏有數,”楚霽停下手裏批注的動作,朝身邊的人擺了擺,“這裏不用你伺候,朕今晚去燁清宮,你去同君後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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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曌宸鬧了一通,依舊不上朝,官員來探望也一律回絕,就靜靜等著盧經義的事情發酵。

不過她這些日子倒是也不無聊,地牢裏還有個小奴隸給她解悶呢。

小奴隸被關進地牢之後一直就不消停,隻要一有人靠近就開始發瘋,傷也不肯好好治,飯也不肯吃,一副不想活了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