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一路答應著跑上來,這時候不是就餐的正點兒,樓上高價的雅座隻坐了樂殊和梓顏他們一桌,老板也是個有見識的主兒,跑上來一見這兩位相貌不凡,氣質高華,便知也不是尋常人,怎奈做生意的人有許多無奈,隻得硬著頭皮上前來,十分客氣地作揖道:“兩位客官,得罪了,本來也不敢讓兩位挪座兒,隻因是吏部的蔣大人和宣德王府的柯大人微服至此,要在雅座敘話,不許樓上留一個人,所以……”
樂殊一聽就火了,拉下臉道:“蔣連池和柯穀之怎麼成了一路人?要敘話他們府上哪裏不行!要來民間作威作福?若說微服,還擺出身份做甚麼?”
老板瞧他的模樣,絕對不好惹,一時急白了臉,隻得又道:“求客官了,這頓算小老兒請。這蔣大人是皇上欽點為吏部尚書的大紅人,柯大人雖然品級不高,可是太上皇最寵愛的宣德王爺跟前的第一人,都說見他如見王爺,得罪不起啊!”
“是麼?如此說來我倒要得罪得罪。”
老板見他不合作,也不敢強來,回身去看那幾個華袍的漢子,道:“眾位官爺,怎生是好?能不能轉告大人,老兒給侍弄一個雅間,外頭也幹擾不到……”
“少廢話!”那三個中年漢子都湧了上來,“哪個活得不耐煩的竟敢攔著我們大人的路?拖下去打一頓罷了。”
待他們走至樂殊和梓顏桌子麵前,看清兩人,倒也一震,未敢立刻動手。其中一個嚷嚷道:“還不快滾!看你們也是官宦子弟,該知道尊卑有別,別等爺們動了手,失了那點體統。”
梓顏知道樂殊定然要大發脾氣,伸手抱過嬰齊,誰知嬰齊不僅不怕這些人的嗬斥,反倒大叫起來:“皇叔,皇叔,他們是壞人,砍他們的頭!”
“小孩子休要亂講話!”梓顏也不知誰教的兒子這些,很覺頭疼,正待勸一勸樂殊,他已爆發了。
“嬰齊說得不錯,這麼可惡的人,正該砍了腦袋呢。”樂殊和顏悅色地逗了嬰齊一句,“砰”地一拍桌子,喝道:“好大的威風,去把蔣連池和柯穀之叫上來見我!”
“你們可知道蔣大人是什麼人,這可是當朝吏部尚書大人,敢叫尚書大人來見你,活的不耐煩了麼?識相的快快走開,再慢一步,小心你們幾個的性命”,一白臉漢子見他們幾個氣勢不凡,倒也不敢太過放肆,話說得強硬,卻也留了不少餘地。
“蔣老三,和這些不識抬舉的客氣什麼,扔出去就是。”其中一個略胖的漢子顯然是個莽漢,此刻早已不耐,伸手便抓向樂舒。
“慢著,”卻見第三個黃臉漢子抬手一擋,向著樂舒一抱拳,道:“尊駕還請稍候片刻,我等這就去通稟兩位大人”,朝另兩人使了個眼色,扭頭便下了樓。,蔣老三隨後跟了下去,那略胖的莽漢見狀,憤憤地瞪了樂舒一眼,也跟了下去。
樂舒冷笑道:“這黃臉漢子好眼力,倒可饒他不死,其他兩個,死罪難饒。顏兒,你內心裏是不是在想,我這個皇帝當得的確不怎麼樣,任用的官員就可見一斑?”
梓顏搖了搖頭,“再英明的皇帝,底下也難免有貪官汙吏的,隻是,由此可見要當個好皇帝,確是很不容易。”
樂舒聞言,雙眼看向窗外喧鬧的街景,若有所思。
樓板微微震動,雜亂的腳步聲響,一行人氣勢洶洶走了上來。一個蒼勁的聲音喝道:“何人如此狂妄,敢叫老夫來見他。”
樂舒冷冷、到:“尚書大人好大的官威,是不是要朕來拜見你呢,我的尚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