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臨幸”(1 / 2)

當脫脫魯思向聖聰帝表達了誠摯的歸降之意,樂無極哈哈大笑,下了九龍寶座,親自將他綁在背後的繩子解了,於是有殿上武士在皇帝的示意下將白都汗國王室一幹人都鬆了綁。

脫脫魯思被捉了幾個月,昔日的氣焰蕩然無存,此時受寵若驚,誠惶誠恐。

樂無極歎了口氣:“唉!汗王歸順我朝時,正逢太皇太後大喪,故此朕一直不得閑。汗王係蕊陽太長公主之子,也就是朕的表親,若是你早來數日,倒也可見得太皇太後最後一麵,如今就算看來她老人家麵上,白都汗國對我朝種種恩怨一筆勾銷。”

脫脫魯思連忙率王室中人跪下謝恩,唯有雅各特木爾突兀地站著。

樂無極銳利的目光掃過去,“嗯?”了一聲,殿上武士就想上去用強,梓顏瞧見雅各特木爾麵上不畏生死的神色,有心幫他求情。

雅各特木爾見梓顏秀眉蹙起,就要開口,心中一軟,自己先跪了下來。

“脫脫魯思聽封。”樂無極滿意地歸座。

脫脫魯思高應一聲:“臣在。”

“白都汗國已亡,為昭示我朝懷遠納賢之意,破格賜封你為山陰侯,世居京都。”

“謝主隆恩。”

這朝堂上君臣之間一唱一合,當真演繹出一幕大團圓的局麵,梓顏冷眼打量白都汗國王室中人。受了多日折磨,他們在聽到這個冊封之後,確實是鬆了一口氣,其中當然也包括那個斷了一臂,桀驁不馴的阿拉坦王子,唯一仍是麵無表情的人就是雅各特木爾了。梓顏尋思他並非脫脫魯思的家人,他係突厥貴族阿史那氏的後人,想必不會再跟著大曆朝的一個山陰侯。

果然在脫脫魯思全家謝恩起立後,又剩下他一個人跪在大殿正中。

樂無極眯起眼問道:“這是何人?”

雅各特木爾道:“****的陛下,請求為皇後侍衛!”

梓顏心道:“壞了,皇上正因我與伽楠之事有氣沒處使……”

“朕問你是何人!你又憑什麼成為皇後的侍衛?”樂無極果然已經沉下了臉。

脫脫魯思忙答道:“他原是突厥末代君主阿史那·拔金的遺腹子,在白都汗國時是十二金帳勇士之首,武功高強,也許……也許做個侍衛也是不錯的。”

樂無極輕輕哼了一聲,梓顏與他坐得近在咫尺,也不知他究竟是什麼念頭,想起雅各特木爾的種種,尤其是最後的舍命相救,心中一動。在後·宮之中她乍然成為皇後,必然結怨甚多,根基淺薄,別說隱忍不發的林貴妃令她膽寒,就是其餘貌似恭敬的妃嬪也不可小覷了去。皇帝她並不想倚仗,若要平安生下孩子,自己人是少不了的。想她帶進宮來的人,除了奶娘親近些,其餘丫鬟都是老夫人和侯夫人房裏挑出來的,真要有事的時候,半點派不上用場,這個雅各特木爾絕對不會忠於聖聰帝,倒是個最靠得住的人了,想到這裏,她起身向樂無極盈盈下拜。

“皇後這是為何?”樂無極帶著一絲玩味的表情看著她。

“這位阿史那將軍在白都汗國時曾經多次救過臣妾的性命,還請皇上答應他的請求。”

樂無極一時沒有吭聲,梓顏就半低著頭保持著半蹲在那的姿勢站著。

就在帝後僵持間,一個溫潤如清風的聲音響起:“皇上,我****上國講究對外邦夷人講究的是信義二字,此人既然救過皇後,就請陛下允了他的請求,編入宮廷戍衛,臣會命人對他曉以禮儀,他日也許可以成為一個棟梁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