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許會少年拜將,自然也是十分神勇之輩。而且此人酷愛打扮,他終日白盔白甲,白色銀狐披風,還騎個白馬,模樣兒生得也極倜儻,倘若沒有天下絕色美男神機太子在軍營中,他當然要數軍中第一美男,對例如伯彥查那之輩的莽漢,他從來是最看不起的。
伯彥查那聽這個白麵小將要跟自己來搶先鋒,已釀了一肚子的怒氣,看他提好槍,撲上去就要打。
誰知許會飛身上了馬,用搶指了他高聲道:“誰都知道,軍中的先鋒都是馬上征戰,莫非你要做個徒步先鋒?”
伯彥查那被他氣得“哇哇”大叫,四處沒頭蒼蠅一樣尋馬。
梓顏輕笑道:“郎君的這個侄孫子,長得一副怪怪的異族模樣,居然是個地道的張飛性子!”
伽楠也柔聲笑道:“可不是,張飛性子,才適合做先鋒!”
兩人議論未盡,那廂伯彥查那已將一個騎黑馬的騎兵拎下了馬,飛身上去拍馬就殺向許會。
許會雖然言語上輕慢,但因他與皇太子同門,倒也不敢真的輕敵,連忙舉槍相迎。
這次伯彥查那是將他的狼牙棒筆直地向許會的腦袋捅了過來。
許會看他出勢用力甚大,沒有變著,冷哼一聲,心道:“這麼簡單的攻勢,有什麼難以應付?”將他那杆銀槍一橫,一個“鐵門栓”迎了上去,硬接下了這一捅。他本待用鐵門栓格擋開來,然後槍尖一撩,就可以取伯彥查那的麵門。誰知這一擋,他頓時雙臂一麻,感到虎口震痛,那槍幾乎握不住脫手飛去,胯下的坐騎也是兩腿一軟差點跪地,隻得往裏一收來卸去力道,兩邊虎口經此一擋,居然都裂了開來,陣陣撕痛讓他再也不敢存了硬接對方大棒的念頭。
伯彥查那控製馬的能力顯然沒有許會嫻熟,他一交手之後,馬兒就衝了過去,然後他再提韁回馬殺來,許會就改變了對付他的策略,專用那“卸”字訣,時不時還使個借力打力的招,居然在伯彥查那淩厲的攻勢下交手了幾十個回合。
這時看那伯彥查那,才覺得他也確實了得,雖然許會聰明地使用一些借力打力的招數,但是他每次都是毫不費力地擋回震來的力道,而後連環下殺著。而且幾十回合過去,他的力氣絲毫沒有受什麼影響,每招殺出依然是地動山搖。
許會漸漸被他逼得縮小了戰圈,又不敢硬接他的招,躲閃起來越來越見費力,終於在想使一個回馬槍之際後方露出了空隙,伯彥查那狼牙棒一抖,當背就戳了過去。
梓顏驚得抓住了伽楠的雙手,但見他並未出手,正急切間,許會已向鞍前一伏,然後一個側身就滾下了馬,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伯彥查那的狼牙棒如影隨形地跟到他的麵門,卻也被他生生停住,大笑道:“怎麼樣?小白臉,現下你服了沒有?”
許會冷了臉扭頭不答。
梓顏低低道:“郎君,你的侄孫兒比那張飛要強些!”
伽楠緊了緊她,一笑,朗聲道:“昭毅將軍,願賭服輸,不得置氣!”
許會低頭向他拱了拱手,也不多話,退到一邊生悶氣去了。
伯彥查那躊躇滿誌,拍馬過來大笑道:“哈哈!師叔祖,怎麼樣?徒孫沒有給您丟臉吧?”
梓顏突然出聲道:“將軍既然做了先鋒官,以後就不該叫師叔祖啦!”
伯彥查那聽這聲將軍很是受用,又哈哈大笑。
伽楠冷冷地道:“打敗昭毅將軍用了五十九個回合,簡直丟盡了我北帝太玄門下的臉麵!若我是你,最多隻需三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