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賞菜一般都在過節,最多的林貴妃一次也隻得四道禦膳,妃嬪們認為這個賞賜雖然豐厚,但皇帝在這裏,人人願意留在甘泉宮,見吩咐她回去,倒是正中下懷。
梓顏站在這裏,正是渾身不舒服,聞言很是喜悅,拜謝了皇帝與太皇太後,回氤氳閣享用她的禦膳去了。
甘泉宮裏,自梓顏拜辭後,皇帝便是魂不守舍。他想起昨夜送她回去之後,自己卻是一夜難眠,便是今晨與大臣們議事,眼前都是她笑語如珠的模樣,一時見不得她就心情煩躁。
太皇太後以為他憂心國事,勸道:“無極呀!太子雖然才十五,可是已連續三年在你駕興西京時監國,處理大事不但沒有什麼紕漏,而且多得你讚譽,如今怎麼反而憂心起來呢?”
聖聰帝道:“無極沒有不放心楠兒。”
“奶奶看你似乎有心事。”
聖聰帝忙振奮精神露出笑容來:“沒有,些許小事。今日孫兒便吩咐下去,明日出獵,可奉皇祖母到山野一遊。”
太皇太後非常開心:“奶奶知道無極最是孝順,每年都陪奶奶來冬宮。隻是我們昨日剛到,你明日就說出獵,會不會太急了些?那些官員隻怕措手不及呢。”
“儀仗俱在,有什麼措手不及的,如果皇祖母不需要多歇息幾日,就這麼定了罷?”
太皇太後最喜歡的事就是出宮遊玩,聞言道:“一路都是玉輦香車,我這把老骨頭顛都沒顛到,有什麼累的!就依你。”
聖聰帝便向太皇太後告退,寧妃等都很是懼他,沒有誰敢多話。
梓顏下午休息了一會,剛起身,就見燕秀一個獨坐在她床前發愣。梓顏伸手在她眼前招了招。
燕秀嗔道:“姑娘!”
梓顏歪著頭取笑她:“怎麼了?我家燕兒莫非少女懷春?”
燕秀氣得猛然站起來:“姑娘就會欺負人,不說自己,還說起奴婢來了!”
“我自己怎麼了?”梓顏不解這丫頭怒從何來。
燕秀道:“在林府時,姑娘要疏遠姑爺,做種種事,還倒罷了。可這是宮裏,姑娘別玩鬧過頭,把自己的小命也給搭上。”
梓顏道:“我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呀,怎麼惹出你這番話?”
“昨夜姑娘和誰喝酒來著呢?”
“昨兒呀?”梓顏下地,不以為意地自己倒茶喝,“是皇上啊,他都不怪罪,你倒怪起我來。”
燕秀輕哼道:“皇上自然是不會怪罪的,昨夜還是他親自抱你回來的,若是讓宮裏的娘娘們知道,姑娘就死定了!”
梓顏剛喝了口茶,聞言嗆住,咳嗽了好久。
燕秀連忙上去給她順氣,苦口婆心道:“姑娘,您都是大人了,千萬別再孩子心性,就算皇上對你好,可還有這麼多娘娘都是惹不起的,能躲就躲著些吧。”
梓顏一聽也有道理,遂點頭:“其實也是湊巧啊!皇上哪能天天跟我們混在一起,放心,不用我躲,以後自然不會有昨夜的事了。”
燕秀覺得不是這麼回事,但又怕自己多嘴反而提醒了姑娘,姑娘本來就不喜歡姑爺,又小小有些脾氣,看那皇帝,風流倜儻,引著姑娘想多了,動了心思,就不好了。她為人向來謹慎小心,便隻說:“這是宮裏,老爺在朝為官不容易,姑娘千萬別行差踏錯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