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寒光眨眼間就到了近前,刀快的似乎能夠斬斷空氣。一名全身隱藏在黑暗中的陰影刺客見狀一喜,麵前這人太托大了,提前防禦的話他還沒有百分百的把握斬殺對方,但現在,他似乎已經看到了對方頭顱飛起,鮮血噴濺的慘狀了。
但是,想象都是美好的,現實都是殘酷的,陰影刺客還未來得及遁隱身影,一股豁然寒意瞬間襲遍全身,緊接著,他便感覺脖頸上一陣劇痛襲來,頭顱高高飛起,他還努力的低了低頭,看了看那在原地不停抽搐的無頭軀體,鮮血噴濺。
至於每個被梟首的人,飛起的頭顱的最後一眼都會看自己的無首軀體,這大概是一種本能反應吧,或許這裏麵還摻雜了不可置信跟驚駭。
“猽五”。百米之外,一名全身融入黑暗的陰影者眼神悲戚。他是這次行動的小隊長,是他讓猽五出手斬殺目標,情報上明明說目標並不會武功,他們要的是引出此人背後的勢力,但是現在看來,這情報是錯的,他們為這次錯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其餘陰影者牙齒都快咬碎了,但他們也知道他們絕非眼前人的對手,隻能以後尋找機會對其進行暗殺,才能完成任務,為猽五報仇。同時,他們心中也有冷意彌漫,情報,出錯了!
風輕拂,拂亂一夜殺機;步緩踏,踏出地獄無路。
想撤退卻已經沒了機會,就像落了地的樹葉再也無法回到枝頭。一道銀光飄過,陰冷的寒意席卷方圓百丈。數處血液噴灑,染紅了黑夜,沒有嘶吼,輕微的悶哼聲傳出後戛然而止。整個執行暗殺任務的小隊,除了隊長,其餘盡數死亡。
隊長劇烈收縮的瞳孔來不及複原,一道陰影籠罩了五官的白衣人影倏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白衣人似乎笑了一下,然後,一隻手掌猛的伸出,捏住隊長的喉嚨,浩然發力,將其整個嵌在了地麵上,隊長身下裂紋如蛛網般彌漫開來,身體發出了如同瓷器龜裂的聲音。
一陣風吹過,隊長的身體消散了,像一堆塵灰一樣。
在這世間,我的命運隻能由我自己掌控,哪怕你是神,也不行!
…………
第二日,鶴洲城城頭上立起了一杆大旗,迎著凜風獵獵而響,大旗上畫著一隻翅膀微開的金蟬,金蟬垂首,仿佛剛剛才從冬眠中複蘇。趙慶隆麵無表情的站在旗子下麵,目光冷漠又無情的望著這蒼茫山河。他的身後是無數半跪的將兵,目光狂熱的凝注在前方的人影上,表情崇拜到了像是瘋魔了。
這一世群雄逐鹿,要開始了。這天下,我要盡數納入囊中。
“這世道,真的亂了,無論這天下最後歸於誰手,遭殃的始終卻是百姓。我需要一行西天,求見如來佛祖,讓他為這蒼生指出一條明路,結束動蕩的時局,讓百姓免遭戰亂之苦,讓天下重歸和平。”
一名老僧帶著簡單的包裹,踏出寺門後回頭望了幾眼在這幾乎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他小時候被師傅領進門,一直在念經修心坐禪,後來隨著時間流逝,不知不覺生命的絕大部分時間都過去了,曾經以為他會在這裏圓寂,但是現在看來希望很渺茫了。他心裏很清楚,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路西行能見到佛祖的可能微乎其微,不說這漫長的距離,單單是這一路的艱難險阻就足夠讓他喪命無數次,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九死一生,他心中的信念反而更加堅定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去了,也說不清自己內心的想法,這好像是一種本能,驅使著他踏上這條西行天路。
佛心至善,可救萬民於水火;大乘真經,度盡世間苦難厄。
度,也是毒,全看自己怎麼使用,用好了可以普度眾生,用不好蒼生就不再是蒼生,而是難民。
一杆大旗,掀開亂世的序幕,一座城池,奠定稱王的根基,一個人一群虎狼之師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無論前方阻擋的是什麼,都會被鐵騎踏的粉碎。是凡俗,掀翻他的河山,是天庭,打爛他的靈霄,是佛土,讓諸佛全都圓寂!
金蟬依舊輕輕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