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靖自信滿滿地騎在高頭大馬上,滿麵微笑。
但是當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回事?!
寫著“楊府”的牌匾被人摘下來扔在路邊,邊上一圈的金絲已經被人撬走了,而牌匾上赤金的“楊府”兩個字也不翼而飛,楊靖懷疑,如果不是因為這個匾的料子的確不怎麼樣,那人估計連這個匾都不會給自己留下。
再看自己的院子,那就更慘不忍睹了,特麼居然連琉璃瓦都特麼地不放過!大門都給撬走了!還有他門前的那塊上馬石……要不是隔壁家房子還好好的,他都認不出來這是他的府邸。
次奧!葉小三呢?!特麼把自己窩弄成這副德性他是想要鬧哪樣?!還過不過了?!
楊靖壓抑著一肚子怒氣:“葉小三,你特麼給老子出來!”
楊靖一嗓子剛落,溜溜地從門裏麵跑出來一圈小弟,一個個看著他,眼圈紅紅的。
楊靖一見這堆人,更囧了:“次奧,你們怎麼這副德性?!”
他的那一堆小弟,一個個都光著膀子,連衣服帶鞋子都給人扒了個幹淨,隻穿了一個洗得發黃的大褲衩遮羞。
那一群兄弟一見到楊靖,就像是小雞找到了媽媽一樣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跟楊靖訴苦:“是大嫂幹的!他說咱們兄弟的衣服是絲綢的,多少也值點錢,當時就給剝走了。”
楊靖嘴角一抽:“那這屋子……”
小弟甲抹抹眼淚:“大嫂說咱們院子上蓋的琉璃瓦也算是個稀罕東西,值好些錢呢,讓人給捅下來包起來了。”
小弟乙也跟著上前:“還有咱們那匾,他說外麵一圈和中間那兩個字是赤金的,要當也能當好多錢,也摳走了。”
小丙也不甘示弱:“還不止些,咱們屋子裏擱的夜明珠、波斯毯、蠶絲被、夜光杯、古玩字畫……”
這一連串一連串的,聽得楊靖頭都大了:“打住!你給我說他給我們留了什麼就行了。”
楊靖這一說,那堆兄弟的眼神更幽怨了,小弟甲上前一步,幽幽地衝四周比了一下:“喏,就這四麵牆,還有西北風……”
楊靖眼皮一跳:“次奧!他這麼鬧你們就不攔著?!”
小弟甲的眼窩當時就濕了:“我們攔了啊,但是特麼地我們攔不住啊!他是你媳婦兒啊,我們一群人哪裏敢硬上啊!”
楊靖看著自己那四麵露風的牆,急火攻心:“葉小三人呢?!給我把他叫出來!”
小弟門對視了兩眼,然後默默地道:“人沒了。”
“人沒了?!”楊靖的第一反應是葉小三作死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作死了,腦子當時就嗡的一下,人都差點沒站住,“沒了是什麼意思?怎麼沒的?”
小弟甲忙安慰他:“不是你想的那樣,老大,我們的意思是……大嫂他抄完你的家,把東西打包打包,回藏劍山莊去了。”
“啥?!”楊靖暴走了。
“大嫂說……他被你扣在惡人穀這麼久,你的這些家當就當是給他的嫖資了,他跟你,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成親什麼的那是你單方麵認為的,他不承認,不算數……”小弟甲抱著胳膊在風中瑟瑟發抖。
楊靖聽完真特麼地想噴葉小三一臉鹽汽水,這丫是的是驢腦袋長他脖子上了還是他腦袋長驢脖子上了?居然這麼倔,他們都特麼在一起這麼久了,還玩逃跑這一套,非要他變身諸葛孔明七擒七縱才肯認命麼?!
楊靖氣得心口疼:“你們怎麼不早來告訴我!”
小弟甲扁扁嘴:“我有說來著,你不讓人把我趕出去了嘛。”
“我……”楊靖抬起手,小弟甲見狀忙往後一退,生怕他一巴掌拍過來。
楊靖看看自己的巴掌,再看看小弟們,最後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拍了自己一個巴掌。
幾個人在四麵透風又沒有屋頂的坐了一會兒,楊靖一拍大腿:“走!去揚州!”
眾弟兄大驚:“老大?!”
楊靖把馬鞭子耍得“啪啪”響:“丫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老子一開始的戰略就錯了,老子當初就不該把這隻蠢嘰帶回來!”
幾個小弟聽得雲裏霧裏:“那應該怎麼辦?”
楊靖狠狠心:“老子當初就該紮在嘰窩裏不出來,他一回來就咬他丫的一嘴毛,回幾次咬幾次,讓他無家可歸!”
眾兄弟連插嘴角:“老大,你這是準備要給人家當上門女婿麼?”
楊靖臉一黑:“怎麼能說是當上門女婿呢?他把我全部家當都卷走了,我這是讓他對我的下半生負責。”
小弟甲奸笑:“是下半生還是下半身?”
楊靖一巴掌招呼上去:“滾犢子!”
楊靖大手一揮:“大家回去收拾行李,一個時辰後我們準時出發!我們的目標是拖家帶口地到小黃雞們最多的地方去,然後吃光所有的蠢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