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晨。”南宮傾月不出意料的在一棵極為隱蔽的樹下發現了謬黎晨的身影,與平日裏那副嚴謹冰冷的樣子不同,謬黎晨看起來格外的放鬆。身體靠在樹幹上,一條腿伸開,另一條彎曲。那一架被原本的主人珍而重之的古琴被隨意的放在一旁。此時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起來像是睡著了的樣子,身邊的氣息也格外的陳靜。
“你果然又在這裏。”南宮傾月也不在意自己身上的華服,靠在他身邊的樹幹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兩指,隻要微微一動便能夠碰觸到對方。
“嗯。”謬黎晨睜開眼睛,眼眸中沒有半分迷蒙,冷冽的氣息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那早已經成為麵具的柔和笑意。“你這次不會又是偷偷出來的吧,如果一直這樣,那位王爺不可能會視而不見。”
“這次是跟著軒轅子皓一起進宮的。”南宮傾月抿了抿唇,似乎並不想多說,將手指搭放在謬黎晨的手腕上,那越發白皙的手腕看起來似乎有幾分透明。“你的身體···”
“無礙,我是一個醫生,懂得照顧自己。倒是你,最近對醫術好像很感興趣。”謬黎晨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嫣紅的唇瓣似乎也帶上了幾絲蒼白,比起他剛剛來到這裏的時候,這具身體從外表上看起來更加柔弱了一些。但是與之相反的是,他的七秀內力,在以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的速度增強。
“真的看不出來你原來是個醫生,根本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南宮傾月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明顯感覺到了阿晨的臉色一天比一天難看。但是,每次為他號脈都顯示他極為健康。如果不是他師出於這個世界上有名的神醫,他一定會對自己的技術產生懷疑。阿晨這個樣子果真應該補一補吧。尤其是···現在即將迎來戰爭的時候。
南宮傾月的手指緊了緊,他作為軒轅子皓的王妃有可能被帶往戰場,但是阿晨他是皇宮樂師。就算是‘路有凍死骨’的時候也依舊能夠安心奏樂的宮廷。他有什麼可以擔心的?
“說起來,我們相識不過是一個月,你倒是越來越像管家婆了。有那個時間,你倒不如去管管你家王爺。如果他不窺視這軒轅皇朝的江山,就真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了。”謬黎晨起身,拍了一下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泥土,白色的發絲從南宮傾月的手背上劃過。語氣中沒有一絲波動,隻是他的視線看向金鑾殿的時候帶著幾分堅持。
“軒轅子皓和我除了名譽上的夫妻之外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就算是喜歡上誰也不可能喜歡上把我當做工具的他。而且···軒轅子皓看起來並不像是窺視帝位的樣子,他那種荒·淫·奢侈的人,怎麼可能當得好皇帝。”南宮傾月顯然已經習慣了謬黎晨對軒轅子皓的看法,看著對方的視線有幾分無奈。“如果他真的想要做皇帝,娶了我豈不是最大的阻礙。一個男皇後······”
“看事情不能隻看表麵。”謬黎晨靠近了南宮傾月,手指劃過他的脖頸,伸入衣襟。從他那羞紅的脖頸間勾出了一條紅色的絲線。那絲線上吊著一隻鳥類,看起來雕工格外的粗糙。謬黎晨的手指在上麵輕輕滑動,還帶著另一個人體溫的吊墜,已經開始泛出了清涼的感覺。
這塊看起來極為廉價的玉佩,用的卻是千年寒玉。在酷暑時節佩戴,那就像是自己隨身帶了空調一樣。而這種玉佩,一般出自於朱雀皇朝的皇室。
“阿晨···你很喜歡這個玉佩嗎?如果喜歡你拿去便好,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除了能夠在夏日防暑之外,醜陋到沒有幾個人願意放在身上。”南宮傾月感受著謬黎晨的呼吸,臉頰羞得通紅。他不是沒有和一個男人距離那麼近過,事實上軒轅子皓經常靠近他還說一些曖昧不明的話語。讓人誤會,卻隻能讓他感覺到厭惡。
謬黎晨給他的確是另一種感覺,這種心跳加快想要推離更想要拉近的矛盾,讓他有一些無措。無法伸出自己的手,隻能祈禱著對方結束。
“這個還是你自己好好保存吧,會有意外的驚喜。”謬黎晨勾了勾唇角,抱起了自己的古琴,向著禦花園的方向走去。“走吧,這次你這個王妃是與王爺一起進宮的,自然不能消失太久。而且···如果我猜的不錯,這次王爺進攻是想要請戰朱雀對吧。”
“好像無論我想隱瞞什麼你都能夠知道一樣,如果不是確定你是穿越的,我還以為你的隱藏身份是什麼大人物。”南宮傾月臉上帶著一絲詫異,但更多的是無奈,顯然這幾日他已經不止一次的經曆了這樣的事情。
“大概一月之前···聽使臣與王爺說過,我還在想,他們什麼時候才會告訴陛下。”謬黎晨低頭撫摸了一下琴弦,手指從琴弦上劃過,帶出幾分急促的音調。“若是再這樣延誤戰機,損失的可就是軒轅皇朝的戰士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