謬黎晨推開麵前擋著的雕花木門,幾乎在他推開的一瞬間,屋內原本嘈雜的聲音變得格外的寂靜。像是沒有察覺到這詭異的氣憤一樣,一如往常一樣走進去。抱著那架幾乎不離身的古琴,向軒轅子英施了一禮。
“今日是一場家宴,阿晨不必如此多禮,說起來這也是阿晨第一次正式參加家宴啊。”軒轅子英唇邊帶著笑意,讓人看不清他真正的想法。
謬黎晨隻是點了點頭,看起來倒像是默認。這絕對不是謬黎晨第一次參與皇室的家宴,他們在意的大概是正式兩個字。皇上這種說法是證實近日的那些流言屬實了,謬公子與王爺之間的愛恨糾葛還沒有結束,便傳出了皇上鍾情於公子的傳言。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這···皇上今日好像並沒有專門設置琴師的位置。這琴師···”皇後乃是丞相之女,自然大家閨秀的氣質一點都沒有缺,恰到好處的帶著屬於皇後的威嚴以及雍容華貴,卻不會讓人感覺到吝嗇。而是一種本該如此的尊貴感,那種大氣蓬勃的感覺在軒轅子英的麵前絲毫沒有被壓製,反而相得益彰。
這是一個稱職的皇後,也是一個能夠將後宮打理的井井有條的皇後。但是除了是皇後之外,她同樣也是一個女人,對於自己丈夫的寵愛自然還是帶著幾分希冀的。在聽說自己丈夫的性向變得與那個殘暴的名望爺一樣的時候難免的也有幾分擔憂。雖然現在的皇上看起來還很正常,依舊如常的出入後宮,也如同往日一樣深不可測。
“坐在朕旁邊就行,這樣朕才能更好的欣賞琴師的樂曲。”軒轅子英衝著謬黎晨招了招手,微微勾起的唇角看起來格外的愉悅,事實上他此時的心情也十分的愉悅。怎麼說在一個男人的臂彎中睡著都不是一個好的回憶,所以小心眼的皇帝報複當然是必須的。
他身邊的位置,除了皇後之外還有一個,那便是太子之位。原本在家宴上設了這一個席位眾人的心思都有些浮動,皇上現在正當壯年,皇子最大的也不過是五六歲,現在立太子雖然太早了一些,也並不是沒有先例。
讓一個琴師做太子的位置,而且還是與皇帝有曖昧留言的琴師,這其中的意味可就多了去了。軒轅子英不怕其他人猜忌,就怕他們不猜。軒轅子英拿起自己麵前的杯子,仰頭飲下。
謬黎晨仿佛不知道那個位置的意味一樣,臉色沒有絲毫變化的入了座。一如往常一樣彈奏著曲子,舒緩的琴藝在他的指尖流瀉而出,讓眾人都有幾分微醺的味道。不像接待外客時候的大氣磅礴,總是帶著幾分對自己國家的傲然,家宴中的曲子除了柔和就隻有柔和。如同一汪平靜的湖水,隻是這平靜的表麵隻需要一顆小小的石子便能夠打破。
打破之後究竟是水波蕩漾,還是如同海中的波浪一樣洶湧澎湃都讓人無法預料。這一切,都要看下棋者的心思,在場的博弈之人,可不止一個。一曲奏罷,謬黎晨並沒有退下,而是被留在了宴席上,欣賞剩下的歌舞。
“咯~”在一片嬉笑聲中一聲輕輕淺淺的酒嗝並不太引人注目,隻是因為這打酒嗝的人是新晉的明王妃,便讓眾人停下了自己麵前的寒暄。
皇後第一個表示了自己的關心,“看來王妃有些不勝酒力,要不讓下人帶他先下去休息一下。喝杯醒酒茶來解解酒氣。”
“王妃醉了,皇弟還是先告退為好。”軒轅子皓一手束縛著南宮傾月兩隻因為醉酒而在他的衣襟上亂抓的手,躲過了他再次拿在手中的酒杯。很好的掩蓋下了眼底的那一絲不耐,看向輕輕抿著杯中酒的謬黎晨有幾分誌在必得。隻有有對比才能體現出優劣,隻有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現在,謬黎晨兩樣都占了。
“目標人物軒轅子皓好感度:60。”
“難得來一次,何必這麼快離開。我看就先讓阿晨陪王妃呆一會兒,我們再繼續。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子皓好好的喝一杯了,這次一定要盡興才行。”軒轅子英看了看南宮傾月又看了一眼謬黎晨,握著酒杯的手指緊了緊,唇邊的笑意帶著幾分薄涼。還真是···可笑。
“目標人物軒轅子英好感度:35。”
“那我就先行告退了。”謬黎晨對著身後的琴月點了點頭,向著軒轅子皓的方向走去。他的自稱是我,而不是奴才,或者是臣之類自貶的稱謂。眾人自然也能夠聽得出來,頓時他們的神情變得越發的複雜。原本被當做宮中笑料的謬黎晨,現在已然成為了宮中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
眾人的視線隨著他的腳步移動,難免會有幾分看好戲的想法。醉酒的人一向很難說服,雖說這王妃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但是畢竟也是一個男子。沒看到明王都因為他的王妃變得衣衫淩亂了嗎?他們可不認為謬黎晨能夠比得上明王。